季夏槐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些不稳,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闭着眼睛重新回忆那个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成千上万次的场面。 “她?...躺在?医院里?,浑身都是血...她?的脸被?白布盖着,脸上也都是血,霍隽一直喊她?的名字,但她?醒不过来,她?醒不过来...” 季夏槐的身子也开始簌簌发抖起来,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起,脸色的血色已?经消失殆尽。 “我多想她?起来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可是她?醒不过来,我甚至不知道她?想和?我说什么,不管她?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是我欠她?的...” 眼看着她?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杭南一只手?捏住她?的胳膊,也管不了其他?了,手?上使劲,希望用痛感唤醒她?,同时嘴里?着急地喊着:“槐槐,睁开眼睛!” 一旁的徐喻礼也同样着急地在?喊:“姐,快睁眼!不要再想了!” 不知是他?们两人的声音,还是他?手?上的力道起了作用,季夏槐猛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心下都是一松。 季夏槐像是差点儿溺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了几下,胸腔的憋闷感才褪去。 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那天?的事情,包括去看心理医生时,她?也只是回忆,一直把这些话死死地埋在?心里?。 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她?有了对人倾诉的欲望。 尽管这个过程确实有些艰难,但说出来后,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好?像这些年压在?自己心底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宣泄口?。 季夏槐对着两人说了很久,她?说她?这些年的自责,说她?这些年如?何与自己和?解,说她?如?果真的能重来一生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直到最后她?说得泪流满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忍不住。 好?像有些后悔,也有些委屈。 徐喻礼的拳头攥得死死的,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姐姐亲口?提起这件事,和?他?猜的内容差不多。 他?终究是没忍住,抡起拳头在?床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季夏槐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而?后又破涕笑出来,有些埋怨地嗔道:“你干嘛啊?把我床再给我锤塌了。” 见她?的情绪好?了很多,徐喻礼总算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恨霍隽恨得切齿。 他?对着姐姐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一旁的杭南在?这时开了口?,“槐槐,不是你的错,霍隽不过是想拉你共沉沦罢了。” 季夏槐怔在?原地。 她?不是没这么想过,后来她?离开有霍隽的地方,看着全国各地的美景不是没好?好?思考过。 只是愧疚一直拉扯着她?,她?只要一想到霍隽仍然困在?原地,她?便也无法放过自己。 虽然没有了爱情,可她?和?霍隽就仿佛是一条船上被?困的旅客,他?沉她?也沉,双方不论是谁,一个人根本浮不上来。 杭南眼神微眯,对着季夏槐冷静开口?分?析:“你们确定这件事是意外吗?当时的季霍两家没有人敢轻易动手?,可是其他?人呢?还有你确定霍隽是喜欢那个女生吗?这之中有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季夏槐整个人都宕机了。 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当年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季家的人,自然也没有调查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霍隽那边着手?派人查过,定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案件,肇事者也依法受到了法律追究。 再后来事情一年一年过去,就更?没有人提起了。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其他?阴谋呢? 季夏槐简直不敢想象。 杭南声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尤其是时隔这么多年以后的旁观者,在?听到季夏槐讲述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阴谋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