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忍不住笑,财大气粗的,还以为他是哪儿来的土暴发户。 安静的车厢里,稍微有点儿动静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方清漪离容屹又那么近,她忍不住笑,容屹也忍不住,声音有些发闷,说不上是赌气还是委屈地撒娇,“我很有钱的,方清漪。” 方清漪其实更偏向于后者。 ——他在撒娇。 “嗯,我知道你很有钱。”顿了顿,她叫上外人给他的一贯称呼,“容四少爷。” “……”容屹扯了扯嘴角,“虚伪。” 像是在骂她的讨好行径,但声线语气里没有任何的责怪冷漠。 有的人笑着骂她,而有的人骂她的时候除了说的内容是骂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排斥她的。 也只有容屹了。 口是心非。 - 五年前发生了太多事。 方清漪差点儿订婚,而陈芝荷结婚,成为许秋的继母。许秋无意间知晓方清漪和陈芝荷的关系,内心纠结又挣扎,最后选择出国深造,逃避眼前的一切。方清漪与她多年好友,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她断了联系。 好友的生母成了我的继母。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时隔五年没见面,方清漪难免心底戚戚然。 许家外面停了不少豪车,到底是许家的大小姐,哪怕一个小小的接风洗尘宴,也请了大半个豪门圈的公子哥和大小姐。 方清漪和容屹一块儿进去,吸引了不少眼球。 容屹是傲视群雄的上位者存在,又鲜少出现在这种年轻人巨多的场合。乍一出现,圈内不少人都没认出来他是容屹。对他的印象,只是单纯地,长得很帅,气质矜贵又冷漠。 圈内大多是纨绔公子哥,看得久了众人审美疲劳,乏味淡然。 容屹这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高冷劲儿,很招女人喜欢。 而方清漪近些年也低调得没出席过任何场合,加上方家逐渐被豪门边缘化。圈内风起云涌的斗争层出不穷,新人不断。 这场接风宴,竟然没几个人认得出方清漪和容屹。 他俩借此讨了个清净。 没一会儿,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 是许秋登场了,穿着漂亮的礼服裙,闪闪发光的被人群簇拥着。 方清漪默了默,用杯子碰了碰容屹的杯子。 容屹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干嘛?” 方清漪:“你帮我送份礼物给她。” 容屹:“不要。” 方清漪:“我求你。” 容屹眼帘一压一垂,轻嗤:“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方清漪啧了声:“你知不知道那晚之后,我身上多少处乌青?消炎药都涂了好几天。我都没和你计较,容屹,你还在这儿和我摆架子。”事后,她才发现她膝盖磕破了一层皮。她跪着的时候,他好像备受刺激,格外精神。 这就是方清漪,容屹高傲,她比容屹更傲慢。 说来也奇怪,容屹是谈判桌上的一把好手,任谁都没能从他嘴里讨得半分便宜。 偏偏面对方清漪的时候,他嘴笨得要死,没法反驳,也……不想反驳。 他们站在角落里,声音压得低,近乎耳语。 容屹不自在地咳了咳嗓,迟来的关心:“……真有那么严重吗?凌晨结束的时候,我抱你去洗澡还特意看了看,就是有点儿肿,不至于到发炎的地步。” “……吧?”还是不够自信,加了个疑问语气词。 宴会厅仿佛滑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一边,是热闹鼎沸的碰杯声,香槟溢出浮沫; 另一边,是容屹和方清漪都保持着冷淡的眉眼,议论着不可见光的床事。 方清漪眼睫轻颤,声线犹如蝴蝶羽翼,在空中颤抖着:“……你还看了?你是人吗容屹?”他俩说的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我不仅看了,我还摸了,亲了,舔了,”容屹一本正经,“我不是人,我是狗。” “……” “你说的,你忘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