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林间的荆棘似乎都在葵瑕经过时不约而同收拢起了尖刺,裙摆飘过,连个勾缠划痕都没留。 过了温泉,继续往上,山洞就夹在山坡的侧面,被一颗巨大的古槐树枝叶荫庇,但走进去,山洞里并不寒凉,反而与外界的温度几乎持平。 葵瑕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进来了,加快脚步,最后干脆变成了小跑,雀鸟归巢一样往深处跑去。 山洞顶部有些千奇百怪,形状诡谲的石头,甬道里却算得上平坦,绕过几个弯,眼前的视线陡然宽阔,出现一间很大的暗室。 没有蜡烛,洞顶却破了个天窗,射出一束光线,照在暗室中心突起的石板台面上,那石板好似是天然的黄玉,竟有那么大一块,几乎占去了半间暗室的空间,边缘圆润,厚度大概在成年男子的半人高。 中间被照亮的地方,正是葵瑕睡了许多年的温床。 走近了看,才能发现玉石床上堆积着一个小土包,土壤非常细腻,却是灰白色的。 葵瑕绕着玉石床来回走了几圈,又爬上去,坐在土边抬头往洞顶看,隐约能看见天空的颜色。 确认自己真的不能再变回去了,葵瑕有点伤心,他摸着土壤发呆。 虽然他知道化形出山的那天迟早会到来,十几年前,有人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因果循环,他命中就该去还这份恩情。 况且林荆岫也帮过他,还待他如亲人,他不该这般任性,还想着能回到未化形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松开手,土壤从指缝间流下,葵瑕打开他带过来的一个布包,跪在玉石床上,掬起灰白色的土壤全部挪进布包里,确认没有遗漏后,将布包打结抱在怀里站起身。 最后看了眼暗室,葵瑕转身往洞外走。 浠沥沥的雨水化作幕帘从洞口坠下,潮湿润泽混着山间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居然下雨了,雨势还不小。 但刚刚在暗室中却一滴雨水都没有露进来,葵瑕对此习以为常,只是他没带纸伞,也没有斗笠蓑衣,雨不停的话估计下不了山。 他试探着提高声音,妄想穿过雨幕和老槐树爷爷说话,“爷爷,是阿葵回来了!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呀?您知道吗?” 说完还等了等,只有雨滴打在叶片上,又不堪重负坠落到石壁上的“嘀嗒”声响在回应他。?y 皱眉思考了下,葵瑕只好又折返回去,坐在玉石床边沿晃腿,期盼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才好,只是他新换的白裙子恐怕又要被黄泥巴弄脏了。 快半个时辰后,雨还是没停,远处肉眼可见已经有部分黄泥土搅拌着碎石、枯树枝,从半山腰滚滚奔下,有些植被稀少,根茎扎根不牢固的土坡都被越来越多,越来越急的雨水冲垮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