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嗯了声,扯扯嘴角:“想再过来问问,可?巧人家走了。” “那就换别家,大概昨天夜里走的,”穆课安道,指指港口外围,“天热燥人,去喝凉茶罢,今日想早些回家。” 说完,便迈大步往前走,头有些低垂。 不知?为何,孟元元觉得今日的穆课安似乎有些无精打采,也不见了脸上爽朗的笑?。总归,她也有心事,所幸跟着他一?起去了茶馆。 茶馆的茶博士识得穆课安,人一?进来,就领进了专门的包间?。 两人才坐下没多久,凉茶并着清茶,总共两壶一?起送来了桌上。 孟元元往包间?门看了眼,那茶博士正巧出去,将门给?关上:“表哥是怎么?了?与姨母吵架了?” 穆课安正提着壶往盏中倒茶水,闻言惺忪了下眼皮:“不是,是觉得这?差事干得没意思,还不如回家里打理买卖。” “你想经营家里商号?”孟元元问,又有些不解,“你不是不愿行商,才入的市舶司吗?” 依照穆课安这?样的性子,他应当是喜欢现在这?份差事的,可?突然说没意思,并且看着并不似说假。 穆课安往嘴里灌了一?盏凉茶,杯盏往桌上一?搁:“我入市舶司,是想正经的办差,当然也想着会走得更高。可?是,越来越发现,没那么?简单。原来,要升职不一?定有非凡的能力,而是你会‘懂事儿’。” 听他这?样说,孟元元是越发觉得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 “呵,昨日市舶使身边的先生找我,说让我办一?件事。”穆课安笑?了声,手往桌面上一?拍,“挂着公事的名头,其实是私事。送一?船东西出权州。” 说到这?里,已然有些不对劲儿。这?是市舶司内的事儿,孟元元也不好多问。 就听穆课安继续道:“果然,还是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什么?京城清明世家,不过是装出来的表皮罢了。” 孟元元大惊,赶紧压低声音:“表哥慎言。” “元元,我若缺那点?儿银两,便不会进市舶司,”穆课安皱着眉,“我无意间?偷看到那先生手里的名录册,尽是些宝贝珍奇。” 孟元元无言以对,曾经贺滁也看上了她的紫檀螺钿阮咸,是贺勘给?她挡了下来。士族,似乎生来就有高人一?等的权力。 好似穆课安也察觉到自己?不该说这?些,遂笑?了笑?:“我瞎说的,别往心里去。” 当然不可?能是瞎说,这?一?点?孟元元很肯定。 这?个表哥从小就有一?股正义感,所以进了市舶司,可?是他发现与想的不一?样。这?些暂且不说,单是说贺滁,为何要送东西出权州,莫非是因为贺勘他们? 权州看上去还是往常的样子,繁荣昌盛。可?是底下已经开始慢慢变化,京城的委派而来的一?行官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