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这个舅舅, 她没什么心思与其诉说亲情。 这番回到红河县,除了作证理清秦家的事,抵债契书, 剩下她这边就是拿回母亲当初留下的东西?。 正屋稍稍昏暗,浅淡的光线顺着屋门洒进来不少, 只是屋中没生炭火,始终觉得清冷。 孟元元是没想到卓博简今日会亲自过?来,想着如此也好,自己?想着的那些事情正好与人说出来。 似是没想到她突然这样说, 卓博简微微一愣,本想出口的长?辈教训, 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 “是这样,过?几日我离开红河县, 想把那些东西?也带走。”孟元元道声, 身子?往墙边一站, 避开从门进来的冷风。 “什么东西??”卓博简捋捋胡子?,这才开口问。 孟元元微微垂眸,软唇轻轻动了几下:“舅父忘了母亲的箱子?吗?舅母一直收着呢。先前我嫁人的时候,她并没有给我。” 嫁给贺勘的时候, 她只带上那把五弦阮,剩下的暂且放在卓家。嫁来秦家后, 也跟舅母木氏提过?, 可对方只是推脱。后来贺勘离开, 秦家事情多,这件事她就暂时放下了。 卓博简认真想了想:“我倒不记得你舅母提过?, 箱子?里有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便是在娘生前, 我爹送她的一些东西?,大都是书和曲谱。”孟元元回道。 她知道,舅父极为惧内,所以舅母向来爱自作主?张,做了什么事也不会全部告知舅父。估计人这一趟来秦家,也是那位舅母的吩咐罢。 至于木氏扣着箱子?不给,无非就是人小心思算计,以为那箱子?里有什么宝贝,毕竟当年孟家的财富可说了得。其实她自己?明白,里面当真没有金银珍奇,倒是不少爹娘留下的亲笔小记。 说起来,卓家只是说得好听是书香之家,其实内里的底子?已经很薄。木氏很是爱花销,平日里也是混迹夫人当中显摆,偏偏卓博简只是一个秀才,平时自命清高的不想找一份值来做,那间书铺几乎没什么进项。 家里就是靠着南郊的那几亩地?的租子?过?活,是以木氏便一直惦记的这口箱子?。 卓博简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道:“那就等?你去?家里的时候,同你舅母商议。记得,带上贺大公子?一起。” 说起贺勘,卓博简眼中难掩欣赏,知道人是士族公子?,明年还要入京春闱。身为长?辈,又有都是读书人这层关系,他这一路过?来,可谓是昂首挺胸。 到了这儿,他脸色稍缓,手里握上茶盏:“秦家的事我也听到了,大公子?处理的不错。你,以后好好跟着他,明年春闱,别拿些乱七八糟的事打搅他。” “舅父,见到你安好,我便不去?家里打搅了,”孟元元嘴角浅浅,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些东西?,我让人去?拿回来便好。” 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可并没有想和卓家攀扯关系的意?思。 “胡闹,”卓博简手掌拍着桌子?,斥了一声,“是不是觉得自己?找了个高门的相公,就看不起卓家了?卓家也是书香门第,你舅父我也是堂堂的秀才。” 他的话里强调着自己?,一辈子?都觉得自己?的秀才身份了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