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渝律典,女无家可回,夫不可休;女侍奉公婆尽心,孝义,夫不可休;先贫后富,糟糠妻,夫不可休。 瞧,她这三条可都占全了,贺勘休不了她。这也难怪贺家出了这么个法子,让她没名没姓留在轻云苑。 所以,两人分开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和离放妻。 由贺勘写一纸放妻书,说明夫妻两人自愿和离,彼此放开,无关其他。这是一种最平和的方法,不会闹得满城风雨,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贺家长子曾经娶过妻。 “何意?”贺勘皱眉,捏起那张单薄的纸,提到孟元元面前。 孟元元垂眸,纤长眼睫落下一方阴影:“等淑慧好起来,我就走。” 说出这几个字时,心情远比她想象中要平静许多。之前,她腹内也是编了许多的话,可真到这会儿,却还是直接的几个字。 贺勘薄唇抿平成直线,盯着女子发顶:“走?就因为前日的事?” 方才东间与小妹的话,他不信她没听见。他娶了她就会认她,可她并没放下前日之事,如今还如此胡闹,说什么放妻书? 仅仅相隔两步远,孟元元明确感受到贺勘的变化,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上气,生出想退后的心思。 “不是,”她仰脸对上他,那双深眸仍探不见底,“秦尤将我抵了赌债,我若不是秦家妇,他那契书便不管用,而公子你,早已不是秦胥。” 不是秦胥,婚事自然也就不算了。索性就说个明白,彼此断开那些不必要的牵扯。 贺勘眉间渐渐松开,短暂的情绪变化很快消逝:“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去查,等几日便好。” 他手臂落下,那张薄纸落回桌面上,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孟元元软唇抿了抿,声音仍旧清澈沉静:“你知道,不止是因为赌债的事。” 还有很多,过往的那些纠葛。 “元娘,”贺勘唇角微启,下颌微扬,视线略过孟元元,看去冰冷的墙面,“最近府中事多,老太爷寿辰将至,其他事容后再说。” 孟元元唇角微张,轻声应下:“好。” 贺家长辈做寿,这个节骨眼儿他俩闹和离,的确不妥。也就两日,她等。 两天,所以他这是答应了罢。 “就这样罢。”贺勘眼帘微掀,往孟元元看去。 她静静而立,灯光中眉眼柔和,任谁都会觉得恬静美好。 曾经,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 第10章 第 10 章 从轻云苑出来,贺勘一言不发,平稳迈步往前。 跟在后面的兴安,此时吃饱喝足,整个人很是舒坦,不时拿手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