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往别的方向查?”周昌浩很聪明,心领神会。 虎平涛点了下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龚新霞至少有一半的概率是意外死亡。” 周昌浩皱起眉头问:“意外?为什么?” 虎平涛解释:“我今天在湿地公园看过现场,硬地上有明显的电动车擦痕。我估计龚新霞有可能是骑着车子从湖边经过,因为光线不好,没看清路面,不小心滑下旁边的土坡,掉进湖里淹死。” “现场环境与我刚才说的这个吻合度很高。从逻辑方面也说得过去。唯一的缺憾,是龚新霞尸体被发现时间有些晚。那个地方大清早的就有很多人晨练,死者漂在水面上,引起了很多人围观,现场到处都被踩踏过,残留痕迹被破坏,已经无法通过脚印进行辨识。” 周昌浩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问:“照你这么说,他杀的可能性同样很大。” 虎平涛同意这个观点:“我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案子列为他杀,是因为龚新霞死因为溺亡。湿地公园的那个人工湖虽然水浅,但在意外落水的情况下,加之夜深、光线、恐慌心理等因素,在不慎落水的时候很难站起来。你别小看这一米多的水深,恐惧挣扎的时候,淹死人的几率非常大。” “恐慌……哦,不,头儿你刚才说的是恐惧。”周昌浩皱起眉头问:“龚新霞为什么要恐惧?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虎平涛冷静地分析:“按照廖存学的说法,龚新霞买这辆“超越”电动车是为了学车。监控录像表明龚新霞的车技非常好,那么由此就引出了两个问题。” “首先:龚新霞为什么要欺骗廖存学?” “这个问题可以继续延伸:廖存学可能找就知道龚新霞会骑电动车,可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其次:我之所以用了“恐惧”这个词,是忽然想到龚新霞可能瞒着廖存学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妻子瞒着丈夫,大晚上的跑到湿地公园那种偏僻的地方,主因不外乎钱和感情两种。” 周昌浩若有所思地说:“那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是搞清楚龚新霞为什么要去湿地公园?” 虎平涛不着可否道:“如果是他杀,那么就必须要有动机。这是所有案件的调查基础。” 周昌浩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头儿,你觉得会不会是廖存学杀死了龚新霞,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报案,扰乱咱们的视线?” “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虎平涛思索片刻,回答:“按照笔录,廖存学当天晚上看完电视,十二点多才出去找人。这个时间段他有很多证人。而且沿河小区大门口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廖存学出入都有记录。他在那个小区里有很多熟人,就算乔装改扮,被认出的几率很大,他不会冒这种险。” 周昌浩笑着问:“怎么听伱话里的意思,好像已经把廖存学当做第一嫌疑人?” 虎平涛耸了下肩膀:“目前这案子的直接涉案人只有龚新霞和廖存学。我只能暂时以他作为假设目标进行分析。” 刚说完,手机响了。 是丁健的号码。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疲倦:“尸检报告出来了,等会儿我传给你。死亡时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夜间九点左右,前后误差不超过十分钟。” 虎平涛故意逗他:“这么精确?” 丁健骄傲地回答:“我干这行时间长了,从来没出过错。你要是不相信,等你死了以后,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然后把尸检报告带到坟前烧给你,你在下面也能落个心安,见了阎王爷才好交待问题。”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虎平涛摇着头笑骂:“说正经的,龚新霞究竟是怎么死的?” 丁健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死因就是溺亡,没有掺杂外力因素。”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你确定她没有被殴打过?没有伤口?体内也没有毒素?” “您老说的这些都没有。”丁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很干净的一具尸体,除了在水里泡久了,体表皮肤有些发涨之外,其它方面没有任何异常。死者没有被侵犯过,身上也没有旧伤……呵呵,如果想从这些方面寻找线索,我只能说,你注定了无用功。” 虎平涛眉头皱得更深了:“听你的意思,你也认为龚新霞是意外落水导致溺亡?” 丁健很狡猾:“我是法医,我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