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记录后,抬起头:“既然你老婆是昨天晚上出去的,彻夜未归,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报案?” 廖存学回答:“我觉得她可能是在外边儿什么地方吧!因为我刚给她买了一辆电动车,这几天她一直在学。车座是特意调低的,平时她喜欢用两只脚踩在地上踮着骑。我寻思着她会不会跑远了,所以昨天晚上没找着,我就回家睡觉了。想着等到天亮了,说不定她就自己回来了。” 这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虎平涛问:“你有没有带着你老婆的照片?” 廖存学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个。要不您等等,我这就回家拿去。” 虎平涛思考片刻,问:“你先别忙着走。我问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老婆穿的是什么衣服?” 廖存学回答:“她穿着一件红毛衣……不是大红,是粉的那种。下边儿是一条窄口的裤子,白的,有点泛青灰色的那种。” 着装与死者吻合。 虎平涛从文件夹下面拿出一张照片,摆在桌上,往廖存学那边推过去:“你看下这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廖存学疑惑地拿起照片,目光与相片刚一接触,?他顿时瞪大双眼,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这……这个……”他抬起头,右手指着照片,结结巴巴,难以置信地问:“警官,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虎平涛语气沉稳,没有夹杂丝毫感情:“今天早上,有人在沿河新村旁边的湿地公园人工湖里发现这具女尸。” “啊?”廖存学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整个人看上去几乎失控:“新霞怎么会跑去那边?她……她死了?” 虎平涛缓缓点了下头。 廖存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张口“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这……怎么会这样啊?” “新霞昨天晚上明明说是出去练车,怎么会掉进湖里?” “我都说天黑看不见路,让她别去了,她非要去,劝都劝不住。” “呜呜,老婆啊……”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虎平涛没有劝解,他知道这种时候死者家属需要宣泄情绪。 拿出手机,在廖存学视线无法触及到的办公桌下面,他迅速点开屏幕,查询昨天晚上中央六套电影频道的电视节目。 廖存学没有撒谎————昨晚播出的两部电影,的确是《真实的谎言》和《博物馆奇妙夜》。 收起手机,耐心等了几分钟,直到廖存学哭声渐淡,虎平涛才认真地问:“你说你老婆昨天晚上出门是为了练车。怎么,她以前没学过?” 廖存学抹着眼泪点了下头。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既然不会骑,为什么还要买车?” 廖存学恨恨地说:“都是村里那帮老娘儿们撺掇的。其实按我的意思,最好是买一部十万左右的私家车,平时去哪儿都方便。可新霞耳朵根子软,她听村里人说:现在的交通不像以前,路上到处都是车。尤其是城里,车比人还多,堵得要命。与其开车耗油,不如弄辆电动车省心省事。” “说起来,我自己也有私心。因为充电那点儿钱肯定比油钱少,算下来要便宜多了。车子每年都要买保险,不是自愿,必须强制购买。尼玛的,凭什么啊……那个,警察同志您别在意,我就随口一说,发发牢骚。不过咱们有一说一,买车以后有些规矩的确让人心烦。就说年审吧!凭什么啊!” 虎平涛观察着廖存学脸上的表情变化。 感觉这人很情绪化,主观逻辑思维强势。谈话主体是他的妻子龚新霞,说着说着却跑题绕到电动车和汽车方面。 轻轻咳嗽了两声,虎平涛问:“你买的电动车是什么牌子?” 他没有刻意制止,只是从与其相关的问题上进行诱导。很多线索不是独立的,“顺带引发”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