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派出所必须赔钱,还得管所有的丧葬费用。” 廖秋转向在场的郑洽刚等人:“把你1妈带走,还有外面的尸体,一起搬回去。我最后说一遍:郑千山的死因我们正在调查,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你们肆意冲击国家执法机关的理由。如果你们执迷不悟,我会把这事儿反映给你们各自的单位领导。” 停顿了一下,廖秋继续道:“就算你们没有工作单位,也要你们的孩子想想。就今天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按照现行法规对你们进行拘押。” 说着,他抬手指着对面:“尤其是你,何玉仙。” 廖秋随即转向郑洽刚,语重心长道:“你的孩子还小。现在可不比以前,不上学就没有出路。我知道你们三山村拆迁补偿,家家户户都是百万富翁。可你有钱不代表你儿子、孙子以后同样有钱。他们毕业以后就得找工作,很多单位除了看能力,还要进行政审。” “我负责地说一句:就今天这事儿,一旦你们当中某个人被拘留,你们老郑家所有后代都会受影响。别的我不敢说,但有两件事可以肯定:首先不能参军,其次就是不能考公务员。” 郑洽山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姐姐在旁边拽了下胳膊,惴惴不安地问:“小弟,这是真的?” 郑洽山是中专毕业,前些年市卫生局对外招聘司机,他走关系被招进去。正因为如此,他对各种政策法规的了解和熟悉程度远远超过家里人。 “……是的。”郑洽山叹了口气,转身劝着何玉仙:“妈,真的别闹了。人家警察同志说的没错,再闹下去,对我们真没好处。” 尽管何玉仙心中各种不情愿,却拗不过儿子,被他拖着、劝着,极不甘心的离开了办公室。 ……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廖秋解开风纪扣,面色阴沉,从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连续猛吸了几口。 干警察这行时间久了,也就有了很强的职业荣誉感。廖秋无法容忍对警察的侮辱和谩骂,何况这些人本身就有问题————打麻将哪怕只有一毛钱的赌注,也是赌博,也是违法。 他死死盯着李建斌:“老李,到底怎么回事?” 李建斌被他盯的心里发毛,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是李浩坤和孟辉一组,负责在三山村安置房那边巡逻。小孟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被村民围住了,现场秩序混乱,让所里赶紧派人支援。” 廖秋把香烟夹在指间,皱起眉头问:“小孟?我记得所里没有姓孟的。” 李建斌道:“你走了以后新分来的辅警,很年轻。” 廖秋点点头,抬手冲着李建斌指了一下:“接着说。” “然后我就带着人过去了,到地方才发现秩序比我想象中更乱。当时的人比现在多多了,一百多将近两百,把麻将室围的水泄不通。还好我带着话筒,好不容易才把主要涉事人员带回所里。正准备一对一讯问做笔录,没想到郑千山的家人抬着尸体,带着一大帮子人冲进来,张口就嚷嚷着说是咱们的责任,要赔钱,还要负责丧葬费用。” “要我说,这些人简直就是想钱想疯了,好事坏事全往咱们身上赖。” 虎平涛在旁边劝道:“李哥您别急,还有廖哥,您也消消气。我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儿古怪,但从情理方面分析,却也说得过去。”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虎平涛身上。 廖秋转向他,疑惑地问:“古怪?小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暂时谈不上什么发现。”虎平涛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从时间上来看,郑千山家人的反应未免太快了。” “刚才我听了那些人的议论。麻将馆就开在三山村临时安置房的街对面。从小区出去,步行五分钟就到了。他们平时没事干,有事没事都喜欢去麻将馆坐坐。有位置就玩,没位置就在旁边看着。” “按照人类的正常生理规律,只要没有形成习惯和生物钟,早上六点至七点都属于正常的睡眠时间。年轻人贪睡,老年人起得早。所以麻将馆早上九点钟开门,郑千山等人十点钟开打,倒也说得过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