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总共有多少个电话呼叫记录?” 顾德伟坐在椅子上,用筷子挑起一条鱼送进嘴里:“十二个,上午八个,下午四个。上午都是她公司里的业务电话,下午有两个也是公司同事打给她询问业务。除了两点多她打给王永昌的那个,晚上七点三十三分还有一个电话是她张红超弟弟打的,说是让她第二天晚上回家吃饭。” 虎平涛低头注视着放在桌上摊开的文件夹,里面装满了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案情资料,刑刑警队所有参与该案件的成员人手一份。 顾德伟这几天很忙,在电讯公司和张红霞单位之间两头跑。看着摆在面前的资料,虎平涛忽然抬起头问:“顾哥,张红霞有多少银行存款?” 这个问题很是古怪,看似与案情本身没什么联系。 正闷着头吸烟,在尼古丁刺激下思考的王雄杰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朝着虎平涛这边望过来。 张国威也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张艺轩感觉有某种东西在脑子里猛跳了一下,他只来得及隐隐抓住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眼睛却紧盯着正在发问的虎平涛,颇有些期待。 案发现场,也就是金昌小区二十一幢六零一室,所有痕迹均表明这不是一起谋财害命的案子。 杀人总得有理由,有动机,有明显的受益方。 否则凶手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顾德伟抬手虚指了一下虎平涛面前的文件夹:“银行方面的资料我放在最底下,倒过来数第四页就是。具体数字我记不太清楚,总之不太多,好像是两万还是三万?” 按照他的指引,虎平涛从文件夹里找到了银行资料。 那是一份银行开具的账号流水,页末的余款总金额为两万七千零二十二元。 “这存款数好像不太对劲儿。”疑惑的神情在虎平涛脸上浮现:“张红霞是这家企业的老人了。虽说她的职务是文秘,可是据我了解,“文秘”只是泛称。张红霞不是每天都坐办公室,她得跑仓库和营销点,还要负责对外业务洽谈……总之是万金油的那种,什么都得管,同时也什么都得做。” 很多企业都这样,忙起来的时候就各部门调人。 “张红霞账面上的工资虽然只有五千多,可加上每个月的外勤补贴,基本上可以拿到一万以上。在咱们省城,这可是妥妥的高薪阶层。” 虎平涛把文件夹举高,把银行流水页面针对着王雄杰,反手指着标注有数字的那些表格,大声道:“王队,你看这儿,张红霞的工资从银行账户上走,连续三年,她每个月支取的钱都在九千以上,去年上半年甚至每个月都全部取空。照这样看来,张红霞银行存款应该都是以前的,最近几年她就没存过钱,甚至为零。” 王雄杰反应很快,立刻转身盯着顾德伟,问:“小顾,张红霞名下有需要还款的借贷项目吗?” 顾德伟摇摇头:“车贷和房贷都没有。” 王雄杰追问:“她的父母和弟弟呢?” “也没有。” “那王永昌呢?” 连续问题的答案都一样,顾德伟摇头几乎变成了惯性动作。他刚说完“没有”两个字,忽然改口道:“等等,头儿你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王永昌曾经在网络上借过一笔高利贷,但两个月前已经还清了。” 王雄杰双眼不由自主微微眯起:“高利贷?他贷了多少?” “五万。”顾德伟道:“王永昌从“x呗”借的钱,利息还是挺高的。” 虎平涛用一种很特别的语气说:“我觉得这是一个新的查找方向。” 张艺轩眉头一挑:“理由?” 两人虽然分在同一组,关系也略微有所缓和,却并不意味着张艺轩固有的冷傲制高点会因此降低。 “六零一室门锁没有撬动过的痕迹,屋内家具和摆设也没有翻乱。一切都表明这是熟人作案。” 虎平涛认真地说:“我们查询市内各大健身房毫无结果,张红霞的同事和家人也表明她没有这方面的朋友。还记得案发当晚的监控视频吗?张红霞在半昏迷状态被那个男人扶着走进小区大门,尸检报告表明死者体内含有三唑仑成分。无论这种药以何种方式摄入,前提必须是张红霞对给她饮料酒水的人没有防备心理。这表明她认识凶手,而且很熟。”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