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嘈杂,附近已经等候着不少人了,官道两边还有銮仪卫将士提前在这里守着,驱散无关的闲杂人等。 大长公主自然没人敢拦着,两人仿入无人之地,慢慢悠悠地驱马来到五里亭边,也是视野最佳的地方。 萧燕飞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支嵌着红宝石的千里眼出来,对着它朝北边望了望。 官道的尽头空荡荡的。 “还没来。”萧燕飞放下了千里眼,瞥见华阳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千里眼,就递给了她。 “你这‘远镜’倒是精致,”华阳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对着这千里眼远眺了一番,“比我的那支看得更远更清楚。” “我那支只能看清百来丈远的一只鸟,再远就模糊了。” 千里眼又称为千里镜或者远镜。 华阳也有一支远镜,但是论精致,论远眺的距离,论清晰度,倒是比不上萧燕飞这支。 “这支是我外祖父的海船今年五月刚从西洋带回来的千里眼。”萧燕飞含笑道。 华阳垂手探进马背上系的鹿皮囊中摸索了一番,取出了一个陈旧的筒状远镜,递给了萧燕飞。 她的这支远镜足足比萧燕飞这支大了一倍,那铜嵌玳瑁的外壳略有些磨损,一看就已经用了很多年。 萧燕飞拿起华阳的这支远镜也窥视了一番,又试着转了转。 少顷,萧燕飞放下了那支远镜,指了指它两头的镜片道:“镜片不同。” “镜片?”华阳倾身凑过来看,只看了两眼,便敏锐地察觉出材质的不同,“我这支是水晶石打磨的,你这支是……玻璃。” 西洋的玻璃制品如今在京城里也不算罕见。 聪明!跟华阳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萧燕飞笑吟吟地比着两支千里镜的镜片道:“不仅是材质……夫人,您看,这镜片是凸透镜,这两支上的镜片打磨的弧度不同……” 两人亲昵地头挨着头,说着话。 没一会儿,北城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好些百姓此起彼伏地喊着“皇上”、“圣驾”云云的词。 萧燕飞转过脸,遥遥地朝北城门的方向望去,官道两边的禁军更多了,十步一岗地清道。 远处,那明黄色的天子旌旗在半空中摇曳飞舞,乌压压的一群人簇拥着皇帝的龙辇朝这边而来。 附近那些从各乡各里挑选出来的百姓也全都望着皇帝的方向,片刻后,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去,齐声呼喊着“皇帝万岁万万岁”,喊声如雷动似海浪。 华丽的龙辇越来越近。 龙辇中的皇帝望着这些臣服于自己威仪下的百姓,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徐徐环视着四周……很快,目光就对上了五里亭旁的华阳,对着华阳微微颔首。 不仅是皇帝,龙辇后不远的承恩公世子柳嘉也同样看了过来,在看到萧燕飞的那一瞬,双眸睁大,目光阴冷如毒蛇。 那副样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萧燕飞毫不躲避地迎上对方怨毒的目光,莞尔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笑涡。 尸体中存在大量的细菌与病毒,被民间称为“尸毒”,这“鬼剥皮”就是因为伤口感染了尸毒后,久不愈合,扩散溃烂,鲜血淋淋,仿佛被鬼剥皮般。它不是天花,没那么容易过人的。 那一天在阑珊阁,她只不过在小郡主的鞭子上涂上了大剂量的抗凝血的药,让柳嘉的伤口在短时间内不容易愈和罢了。 目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