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是急救箱里的那些注射液了,根本不能拿出来用。 这一箱子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那可都是买也买不到的宝贝呀! 萧燕飞心中的欢喜掩也掩不住,愉悦的笑意从眼底荡漾出来,瞳孔晶亮。 殷湛见她这欢喜的样子明显比之前看那些千里眼、自鸣钟、怀表时还要兴奋,便转头问一旁的中年管事:“何老三,这批回来的货里,还有没有别的医书或者药?” 何管事留着一脸粗犷的络腮胡,身上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如炭,身形高大矫健,穿了件天青色的杭绸直裰,衣着打扮干净整洁,一双眼睛精明锐利,整个人瞧着颇为豪爽干练。 他摇了摇头:“老爷子,就这些了。” “那些个洋人看病怪着呢,盛行什么放血疗法,跟我们的大夫往指尖扎几针放几滴血不一样,他们洋人都是用一把刀子去割手臂的血脉,放出一大盆血……是死是活各占一半吧。” “还有什么呕吐疗法,要让病患直吐到黄胆汁为止。” 何管事努力地回忆一番,“这箱东西,我就是瞧着古怪稀罕才带回来的,想让客人瞧新鲜的。” 卖货卖的不仅仅是货,同时也是在卖关于货的故事。 像是这些医书,要不是表姑娘感兴趣,他们就会摆在卖西洋货的铺子里当装饰,弄不好也会有些个有钱没处花的公子哥花重金把这些西洋书籍买去。 “对了!”何管事重重地一抚掌,激动地拔高了音量,“我还买过几幅画,画的就是那什么放血疗法。他们西洋的画与我们中原的画不太一样……” 何管事也不太懂书画,想了想,委婉道:“画得血淋淋,瞧着有些吓人,姑娘想看看吗?我回头就让人捎一封飞鸽传书去江南,尽快把画送到京城来。” 要要要。萧燕飞连连点头,落落大方地说道:“多谢何管事了。” “小事一桩。”何管事豪爽地笑了,络腮胡子间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些西洋书、还有箱子里的这些东西,表姑娘可是都认得?” 萧燕飞动作娴熟地持起那个注射器,随意地转了转,银色的筒身在窗□□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注射器,用来把药水注射到人的体内。”萧燕飞慢条斯理地说道。 “注射?”何管事懵了,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萧燕飞小心翼翼地将注射器放回一个铺着天鹅绒软垫的长盒中,举了举另一只手里的那把柳叶形小刀,食指抵在刀背上,这个动作衬得她雪白的手指纤长,与那冷硬的刀锋对比鲜明。 萧燕飞简单道:“这是手术刀,不但可以用来放血,还可以开膛剖腹。” 她微微地笑,手术刀的寒光映在她的瞳孔里,映得她的眼眸愈发明亮。 “开膛剖腹?”何管事以手掌为刃比划了下他的胸腹。 他是负责海贸的管事,每隔一两年就要随船跑一次海外,近的倭国,远的西洋,他都去过,在外头见过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曾亲眼目睹那些偏远小族的巫医以巫蛊之术为病人治病,怪异荒诞,但开膛剖腹,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殷湛在一旁听得有趣,拈须笑问:“燕飞,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萧燕飞从方才看到那些拉丁文的原版医书时,就已经想好了,笑道:“从前,我在冀州的庄子时,偶然遇上了一个西洋来的传教士。” “那个传教士不小心被蛇咬了,我让庄户帮他请了大夫,与他聊了一会儿。” “他跟我说了很多西洋那边的事,还送了我一本西洋书呢,可惜了,后来弄丢了……” 这几年时不时会有一些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