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负水之地。 可是陛下的态度却并不明朗。身为一个守成多年的天子,老陛下早就没有年少时,做出一番丰功伟绩,青史留名的雄心壮志。 他到了这把年岁,无论政事,还是家事,都追求一个“稳”字。 所谓“稳”就是不可有半点风险,免了他这把年岁,却激进落败,在帝王国史上留下败笔的风险。 所以陛下虽然倚重司徒晟,可到了决定反扑大战之际,却犹疑不前,一边备战,一边又跟荆国和谈,不愿跟荆国彻底撕破脸。 只看如何能用最少的损失取得最大的利益。 司徒晟却是坚定的主战派,主张以战止战,就是要彻底将荆国打趴在地,免了他们南下的野心。 如今北地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司徒晟也准备前往北地,只待李家军一举反攻,收取负水。 可现在两国议和,皇帝态度也不明朗,眼看着着司徒晟苦心盘营多年的计划落空,难怪他会如此疲惫。 不过楚琳琅更是知道,让司徒晟心焦的不止于此,他一直被杨毅掣肘,才是最让他不能抒怀的。 她伸手轻轻揉着司徒晟的头穴道:“这些日子,我让夏青云往北地派了不少商船,沿着北地城镇游走。现在边地的战事趋缓,若是你母亲还在北地,我相信,总能找出她的蛛丝马迹的。” 司徒晟听了这话,突然伸手搂紧了楚琳琅。 他将脸埋在她的怀里,也不肯抬头,只是低低道:“这么久了,毫无线索,我甚至都怀疑……她可能已经不在了。” 楚琳琅知道,温氏是司徒晟的心结。 若是温氏真的跟他连一面都不见,就这么悄然客死他乡,那么司徒晟的心结真是一辈子都打不开了。 这怀里的男子,也只有在琳琅的面前,才会展示一丝丝的脆弱。 不过司徒晟是不会允许自己沉溺在脆弱中太久的。 他微微宣泄了情绪之后,便抬起头来,冷静说道:“北地的反击刻不容缓,就算陛下一时下不定决心,我也要极力说服……过些日子,我便要前往北地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我不太放心,你要不要去岭南呆些日子?” 楚琳琅明白他担心着自己,不过她也早计划好了,对司徒晟道:“你走了,我也不会留在京城。夏青云那边的生意,我一直没容得功夫去看看,到时候正好去散散心,等你回来,我再回京城。” 司徒晟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夏青云还没有娶妻?” 楚琳琅似乎嗅闻出了些许的醋味,不禁笑道:“人家虽然没娶,可是老家那边已经说定了亲事,而且已经陪着他经商,你不必担心有人惦记我这半老的徐娘了!” 司徒晟被戳破了心事也丝毫不慌,只是一本正经捧着楚琳琅嫩滑的脸儿道:“让我看看哪老?是我炖煮得太过火了?待我入口尝尝!” 算起来,他们也有些日子没在一起缠绵了。 司徒晟今日好不容易与琳琅团聚,自然迫不及待想要好好大快朵颐了。 可惜琳琅今日身子似乎不太爽利,方才玉带轻解,帷幔半放,楚琳琅就觉得一股子冲脑门的恶心,让她推开司徒晟,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司徒晟连忙拍着她的后背问:“怎么了?” 看琳琅久久不答,他又要喊郎中。 琳琅扯住了他,勉强压住了恶心,羸弱道:“别折腾人来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许是我中午贪嘴,多吃了几块卤肉的缘故。等一会饮些酸梅汤,消食一下就好了。” 她向来不爱看郎中,尤其不爱吃苦苦的药。 平日总是要饮司徒晟给她所谓名医调理的药包也就罢了,可别再让郎中给她开苦药吃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