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和低低咒怨入眠。 楚琳琅说到这时,又自嘲一笑:“所以那会,当我被爹爹逼着嫁给老头子时,周随安的出现,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他将我带走,让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司徒晟听到这,倒是哼笑了两声。 楚琳琅知道他笑的意思,她抬眼看着他:“你是想说,我所遇非良人,错把负心人当了神仙吗?其实我也在想,若是时光倒转,我会如何抉择。可是想来想去,那时我的能力受限,大约还是会跟他一起走。” 听了这话,司徒晟目光更冷,连哼都懒得哼了。 楚琳琅却继续道:“只是我会早些明白,谁都不会成为谁的救命神仙。与其寄托上苍神明显灵,不如尽是依靠自己,全力为自己一搏。其实世人不都是这般,在有限的出路里,尽力而为。就算不好,熬过了这道沟坎,再努力试着让自己以后能有更多选择,也很不错……” 司徒晟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楚琳琅眨了眨眼道:“我是说,就算是大人您现在看起来呼风唤雨,是无所不能的国之栋梁,其实也是从小屁娃子一点点长出来的,总会有无力之时。做不到最好时,别太苛求自己,跟着自己较劲儿。连奴家这样的蝼蚁都懂得什么叫来日方长,徐徐图之。大人您若老这么拧巴,寿路太短,可就熬不到好时候了……哎呀呀,我又说错话了,您的鼻梁这般高壮,一看就能长命百岁!我不废话了,大人您早些休息吧!” 说完了之后,她不待司徒晟再出声赶人,立刻提着裙摆一溜烟出门去了。 所谓倔种,都是不听人劝的,连周随安那种蠢东西,有时候都不肯听她的劝,她也没指望自己能说服像司徒晟这般心思深沉的男人。 到底是她多事,忍不住碎语两句。就是不知那刀生没生锈,若是伤口感染可如何是好? 她走了一会,到了自己房门前时,才转身回望,却发现不远处书房的灯并没有熄灭。 窗棂烛影下,有个人影一动不动,然后慢慢伸手端着那碗,嗅闻了一下后,便一口口地吃着她炒的饭。 楚琳琅噗嗤笑了一下,觉得这男人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倔驴一般,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她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到了第二日,她去厨房,发现连昨晚剩下的那些冰凉的饭菜,都被人吃干净了。 可惜那人跟他小厮一样,又把脏碗扔得满桶都是! 而观棋看大人神色如常,真是意外地惊喜。 往日司徒晟的心情低迷时,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一个人独处乃是常态。 观棋原本都打算第二日跟大理寺告假,可没想到主人这次心情调整的这么快。大清晨就若无其事地领着他出门,真是让人长松一口气。 只是临出门前,观棋还是有些不放心,立在院子里瞟了一眼主人包扎整齐的右手,小心翼翼道:“大人,您若是不舒服,还是请假歇息两日吧?” 司徒晟淡淡道:“干嘛休息?” 观棋被问得一窒,小声道:“你的心情……好些了?” 司徒晟瞟了一眼正在院子里装模作样,用棍子敲打晾晒被子的女子,清冷说道:“又不是奶娃子,窝囊废,有什么心情好不好的?” 那女人说得对,他已经不是只能用泥娃娃泄愤的无力孩童,与其自怜自艾,不如静下心来细细谋划……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个差点被亲爹卖掉的弱女子都不如吧? 想到这,他举步便往外大步走去。 楚琳琅将脸儿隐在正挂着的被子里,却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少卿大人还真是小肚鸡肠,可是不能被人说嘴呢!逮到机会就得还回来! 想到这,她忍不住用手里的棍,朝着男人的背影比划敲打! 德行!下回再作妖不按点吃饭,害得她夜半上工加餐,就涨他三倍的工钱! 再说楚管事,除了偶尔要深夜规劝生闷气的东家,集萃巷子里的日子,过得其实很轻省。 司徒晟没有早起吃饭的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