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糟蹋,一众学子气得双眼发红,七窍生烟。 穆棱拨开人群,冲对方厉声大吼:“你们在做什么?我们都是皇家技术学院的学生,我有功名在身,谁敢对我们学子动粗?” 谢知有些意外地打量几眼穆棱,眼看对方比自己年纪还小几岁,竟然已经是个秀才了,顿时心里一阵嫉恨。 他呵呵一笑:“穆秀才请放心,我也是读书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怎么会做呢?只不过吴家村不欢迎你们,还请诸位离开。” 他说着,叫人拿来几个小包袱,里面有一些干粮水囊,甚至还有几锭银元宝。 谢知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态度却极为强硬:“诸位小官人,这里有些盘缠,是鄙人送给诸位回京做个路费,吴家村的事,自有我们吴家来管,用不着各位外人插手。” 方宏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们好不容易建好的旱厕,还有从皇庄借来的耧车,你们竟然敢搞破坏?!谁给你的胆子?你知道皇家技术学院是谁建立的吗?” 谢知轻哼一声:“管你什么学院,就算是国子监的监生,在我们吴家村,照样是外人。” “看在你是秀才的份上,我们才只是客客气气请你们离开而已。” “若是再不识抬举,别怪我们家丁手下力气大!” 穆棱把方宏拦下,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问:“不知我们是哪里得罪阁下,非要赶我们走?” 谢知道:“你们这些人跟官府是一伙的,现在谁不知道,官府为了政绩,四处摊牌田亩数额?” “税吏天天来村里催缴粮税,你们这些人,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一会是什么旱厕沤肥,一会是什么耧车,实际上跟那些税吏一样,都是在为了将来从我们大伙手里压榨钱财!” 穆棱脸色沉下来:“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故意污蔑我们!” 谢知心中冷笑,最近以来,这些学子跟吴家村的村民越走越近,哄骗的那些没见识的农人越来越信任他们。 万一这些人哄骗得其乡亲都听他们的,以后这吴家村究竟是谁说了算? 上次吴老爷为了应付被追缴隐没粮税的事,想向吴家佃农提高佃租,那些平时对他们唯唯诺诺的农民,居然敢说要去跟皇家技术学院学子告状的话! 真是反了天了! 谢知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把这群人弄走。 穆棱心急如焚,此时此刻他心里记挂的,已经不仅仅是完成学院布置的社会实践任务,更重要的是他们辛苦的劳动成果,还没在村子里看见效果,怎么能白白荒废掉? 他们好不容易帮助大家伙改善了一下生活环境,还没几天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完全无法接受! 他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平时经常打交道的老农,老农惋惜地望着他们,冲他们暗暗摇了摇头。 穆棱将老农拉到一边,低声问:“老伯,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农叹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像你们这些将来要做大官的小官人们,不应该耽误在我们这种乡下。” 老农指了指谢知,压低声音:“我们吴家村,一直都是吴老爷说了算,昨天他们告诉我们,如果不把你们赶走,他就要提高佃租。” “可是佃租已经很高了,再提高的话,我们都要去喝西北风,唉,你们都是好人,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们带来的东西,都拿走吧,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生活的,像以前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活下去。” 穆棱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隐约知道问题在哪里,可是凭他一个穷酸秀才,既无官身,也无实权,他凭什么管?凭什么改变这处处的不公? “凭什么他可以随意提高地租?你们不能一起反抗吗?”方宏也是一脸恼火,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最先提出回京的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