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正如徐都统预料的那样,初轮大比,但凡他所在的附近,根本无人胆敢靠近,甚至任凭他一拳撂倒一个,也几乎没人敢还手,轻轻松松就拿到了决赛资格。 几人神态从容地站在场地边缘处,随意地揉捏着手腕和拳头。 底层士兵们都在为前途拼命争口气,他们却如同来看戏消遣般,只盯住左四等几个指挥使,只等着抓住他们,再往死里打。 萧青冥稍一抬手,秋朗和莫摧眉同时踏前一步。 青年帝王眯了眯眼,笑意和蔼:“既然几位都统大人都在,你们就去陪他们玩玩儿吧。” “是。” 身为天子近臣,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特权,不像几个都统那样去挤占初轮士兵的胜者名额,已是最大的公平。 秋朗取下随身佩剑,交给红衣卫属下,若有所思地瞥了跃跃欲试的莫摧眉一眼。 昨夜他还不明白为何陛下叫他下场,这会才总算懂了。 跟随皇帝越久,他有时越来越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某些预知能力,否则如何能次次算无遗策,把所有阻碍他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至于身边这个满口恭维油腔滑调、还时不时挑衅自己的家伙……秋朗默默收回目光,虽然并不想承认,但至少在逢迎圣心、溜须拍马这点上,确实不如他。 两人脚踏看台边缘,轻身而起,如乳燕归巢般轻飘飘落入校场之间,几乎是同时落地。 比试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开始了,不仅是他们同禁军之间,也是这对天子近臣之间。 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秋朗周身气势陡变,他从不因为对手弱小而怜悯或轻纵,拳出如风,腿鞭如龙,眼神锐利如箭,足以让每个敢拦在他面前的对手胆寒。 他闪电般突入校场之内,如同一柄利剑笔直刺入人群中,不偏不倚,目不斜视,不消片刻,几乎就把校场的混战平直地撕成两半。 凡他经过之处,以倒地的对手为边界,形成了一条真空地带,直直朝着目标穿插过去。 而莫摧眉比起他的直来直往,显得更为优雅飘逸,他身着藏蓝色绸衫,身形如同一道迷幻的影,几乎没有人能在视野里捕捉到他的身影。 能从五百余禁军中胜出的军士,无一不是军中极为优秀的好手,但在这两人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所幸的是,他二人真正的目标并非这些军士。 那厢,以徐都统为首的几个将领,已经锁定了背叛了他们的几个指挥使。 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左四的脸颊上,左四当即吐出一口血沫子,身形不稳地后退了几步。 “大人,看在这二十年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何必苦苦相逼?” “哼。”徐都统冷冷看着他,“连个下属都管不住,本都统将来如何统帅一个营的将士?你敢另攀高枝,就该知道下场。” 左四含恨地望着他,左手仅剩四指气得发颤:“好,属下不敢以下犯上,我认输便是。” “认输?现在后悔,晚了。”徐都统狞笑一下,“不听话的狗,留着何用?放心,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杀你,但比武一不小心废个手脚,也很正常吧?” 左四瞬间察觉到杀意,转身就想往人群中央跑,被徐都统一把拽住后衣领,当下就是一击抬膝,去顶他的脊椎骨! 刹那间,左四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要毙命了,身后猛然一阵劲风来袭,衣领抓握的力道一松。 他堪堪矮身就地一个翻滚,回头一看——徐都统整个人飞起来了?! 左四惊得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堂堂营级都统官、有爵位在身的勋贵之后、郡王姻亲,竟然被当成沙包一样抛起来打。 徐都统身材壮硕,着甲时更是看着威猛无比,此刻他被秋朗双手抓住衣领和后腰带,整个人被高高举起,浑然像没有了体重一般,脱离了地心引力腾空而起。 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徐都统还企图还击,拼尽全力与秋朗对轰了一拳。 没想到,秋朗如同在沙地上生了根一般,动都没动一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