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衙差在旁帮忙,由伏危给周知县清理,缝合伤口。 伏危给虞滢打过下手,而且虞滢教伏安缝合的同时,也曾把伏危伏震兄弟俩喊过来一块教了,说是出门在外,多一门手艺能自救,也能救人。 缝合用具和要用到的药,虞滢准备了很多,还在一直准备着,伏危来时,虞滢便给他备了两套。 周宗主来到的时候,伏危已经缝合到了一半。 周宗主坐在高位几十年,气势如虹,从入院子开始,玉县来的衙差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站在两旁行礼。 周知县屋子抬头站了好些人,不用问也知是在哪个屋。 周宗主行至屋外,看了眼身旁的衙差,沉声道:“开门” 衙差是个会看脸色的,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开门前忙道:“伏先生的娘子是咱们玉县人人都知晓的女大夫,不仅医术好,一手伤口缝合的手艺更是神乎其神,伏先生也从余娘子那处学会了这手艺,缝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抵是为了把话说话,打开房门动作很慢,直至把话说完了,才把门打开。 周宗主敛眸思索了几息后才抬脚入了屋中。 入了屋中往里间望去,只见二儿子赤膊坐在床榻边上,身上有一些被利器所伤的细小血痕,小手臂上更有一道约莫一捺长的伤口。 清理过了,上了些药,没有再大流血,只慢慢渗透出血水,没有缝到的地方血肉外翻,有几分触目惊心。 针线从他的皮肉上穿梭而过,他也拧眉闭着双眼,抿着唇,愣是没有发出半点痛呼声,依旧背脊挺直,稳坐如山。 二儿子是个武将的好苗子。 这一点,周宗主从未否认过,所以比起对儿子的舔舐之情,更多的是爱才。 若是数年前没有挪用军饷一事,他会让这个儿子逐渐接手打理军中之事。 即便出了挪用军饷的事,他也知将来天下不会太平,所以迟早会把他弄回来,但得先让他长长记性。 回过神来,望向正在缝合的伤口。 双手是在从军的立足根本,若是废了,谈何立足? 周宗主的目光从二儿子的身上移开,落在全神贯注做缝合的年轻人身上。 似乎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周宗主见多识广,缝合之术他自是知道的,但却很少有大夫敢尝试,缝合得不好便会发炎化脓,高热不退。 这年轻人竟敢贸然缝合? 而且这缝合竟要用镊子? 仔细一瞧,就是缝合的针线都有些奇特。 像是缝合,却又不是普通的缝合。 寻常缝合一根绣花针,放了些麻药就直接上手,哪里用得上这么多的东西? 二郎的这小幕僚看着倒像是有几分真把式。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方才在门外不怎么相信这个年轻人会什么缝合之术,现在亲眼看到,对衙差话也信了几分。 时下都已经缝合到一半了,周宗主就歇了打断他们的心思,负手在月门下看着里边的一举一动。 身后的管事也连忙停下了步子,好奇地往里头瞧去。 不知过了多久,缝合好了,血水也不再往外冒,且伤口也没有像寻常缝合那般血水四溅。 这缝合之术确实是有点东西在,也不知会不会像寻常缝合那般,会有发炎发脓的症状? 若是没有,说不定可用到军中,还能减少伤亡。 伏危包扎好周知县的伤口,两个衙差顿时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活动一下脖子时暼到外间的人,一惊,蓦然站起躬身行礼:“见过宗主。” 伏危转身朝周宗主也是一拱手:“见过宗主。” 周知县睁开了双眼,从床上站起,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 周宗主徐步走入里间,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看了眼被包扎好了的伤口,再看了眼伏危。 “你是前武陵太守伏太守之子” 伏危从容应道:“在下确是伏家之子。” 周宗主上下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确有几分像你父亲。” 这话显然是认识伏危的生父。 伏危自阿滢那处得知,牧云山的悍匪与豫章周家有关系。 牧云山二当家又是父亲的就不,所以时下知道周宗主认识他生父,也就没有任何的意外,也在意料之内。 “听说这缝合之术是从你娘子那里学的,你娘子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伏危应道:“在下内子父亲出自太医院,会些医理,这缝合之术是根据前人所改善的,缝合的针线都改过了,再用药与镊子做辅,能减少伤口发炎化脓的情况。”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