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从屋中出来的时候,院子里边的孙氏和孩子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她。 虞滢回了隔壁屋,把契书找出来后,又回去了。 她坐回原位后,不慌不忙地把契书递给何叔。 何叔曾是富贵人家,自然是识字的。 他接过了契书,打开来细瞧了一眼后,脸上随即露出了讶异之色。 伏危缓声道:“旅商若是没有立下字据,确实不可信,但已签字也摁了掌印,如若毁约,便可告道县衙去。县衙也会根据通关的卷宗寻到旅商祖籍所在,那旅商若毁约只会得不偿失,若没有意向,又何必留下无端把柄?” 何叔仔细想了想,伏二郎所言确实有道理。 想到这,他也已然心动,毕竟字据上边不是五十斤,而是整整五百斤的草药。 大儿在士族底下的庄子耕田做活,一日两餐,一个月一日假,一个月也不过是十斤米和一百五十文钱。 这在玉县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 大儿有自己的家要养,不可能全部工钱都交上来,一个月交上来的也就是一百二十文。 而田里的庄稼今年才刚刚栽种,且还有各种赋税,他们起码得存大概一年,才能够银子把二儿给接回来。 采石场是什么的环境,何叔待过多年,自然是知道的。 如果可以,他一天都不想让二郎儿待在那个地方。 想到这,何叔脸色逐渐坚定,也当即下了决定:“做!我们和你们一同做这个药材买卖!” 伏危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环视了几人一眼,道:“亲兄弟且明算账,既然要做,那边提前说好价格方面的问题,以免往后生出争执和嫌隙。” 何叔道:“那是自然。” 说着,也把字据还了回去。 虞滢接过了字据,细想了半会后,才问:“那何叔你们是想要按斤收购,还是想要工钱?” 何叔何婶有些茫然。 虞滢又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银钱,也按照不了按斤来收,得收到了银钱后,才能结算。工钱的话,且短期全付,长期也只能先付一半。” 何婶见自家老头子说要做了,她不禁好奇的问:“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虞滢道:“解释前,我得先把账说明白了。” “第一,我负责寻找收药材的商人。第二,往后可能要走走关系和门道找新的药商,所以也要花去一些开销。第三,后续晒草药,储存草药的活我来做。” “以上三点,不管我卖出去的是多少银钱,我都会给何叔你们定下一个不变的价格,但也不可能是二十一文的一半,毕竟不是所有的药材能都卖出这个价钱。” 何叔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听村里的人说,说背了一大筐草药去医馆,最后也就得了一两文钱,所以你们给个三四文钱一斤就可以了,这也已经是天价了。” 虞滢笑了笑,说道:“虽没有十文钱一斤,但是按着成色来收,成色好的话,按照七文钱一斤来收,成色一般的话只能算六文钱,若是比较贵的药材,则是按两来收,两文钱一两。” 何家夫妇俩露出了惊愕之色。 何婶:“这、这么多?” 这时候,伏危在一旁道:“这个价钱,只是给何家开的,往后便是有其他人帮忙,也不会再开这个价钱。” “另外,往后日子久了,六娘的药材买卖做得大了,何叔何婶认识的草药也多了,检查草药的事情便会交付到何叔何婶的手上,到那时,直接按盈利给何叔何婶分红利,相信不用过多久,不仅何二郎能接回来,何家也能自此过上好日子。” 虞滢越听伏危的话,就越觉得古怪。 片刻后,她才反应了过来,这一单买卖都还没出,伏危这可不就是妥妥的在给何叔何婶画大饼么? 这个饼,听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