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他高大的身影吞噬许娇河面前的阳光,暗色阴霾自高挺的鼻梁开始,将宋昶英俊的面孔分割成两半,他感受着指腹残留的细腻触感,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别的怎配被我放在眼里?” “……我只企图你。” 他想起当日与许娇河的缘分伊始,便是二人合作暴打冒昧求欢的狂徒。 如今他成为了新的狂徒,许娇河身边却再无另一个宋昶。 未知许娇河打算如何自处? 宋昶深呼一口气,直面表情因惊恐呈现空白状态的许娇河,柔情蜜意道:“无衍道君飞升在即,不过是受困于天门不开,娇河君猜想,倘若他朝天门有望重启,他会不会即可抛下你白日登仙?” 宋昶询问的内容,是许娇河和纪若昙之间刻意避忌的话题。 许娇河的痛处被戳,恼羞成怒道:“那又如何,那是我和他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 “娇娇,你别生气。” 宋昶放下贵公子的身段,做小伏低地哄着她,“我之所以会直接把这个问题揭露出来,是为了叫你看清,无衍道君并非良配,你又何必倾心相待呢?” “不许叫我娇娇!” “我真不真心,你又怎么知晓?” 许娇河回想自己前些日子让纪若昙立下的誓言,暗自嘲笑宋昶狭隘。 似乎世人看待男女双方的关系,总觉得是男子薄幸无情,而女子痴心不改。 谁能猜到,自己和纪若昙之间,爱恋入脑、不管不顾的,却是后者。 但她顺着宋昶的语境,粗略想了想纪若昙飞升成仙、斩断尘缘的画面,心头又莫名感到不适。 她尽力将脑海中的负面情绪全部甩开,迫使注意力重新回到自身和宋昶对峙的眼下。 听见宋昶仍在絮絮:“我那洋洋洒洒几千字,尽是为你而写的,娇娇,如果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双手奉上献给你,就算你当下留恋那无衍道君的权位和美色,我也不介意,我可以等……” “慢着,你这个等,是什么意思?” 许娇河被宋昶双臂一撑,箍在臂弯间。 分明是对方主导的形式,她却突兀在其言语间,捕捉到了一丝反客为主的可能。 她抬起脚,踢了踢宋昶的小腿,似笑非笑地问道,“莫非恒明君,想做那等见不得光的外室?” 外室。 宋昶前端还情真意切的眉眼一凝。 他知晓自己从出生到长成的一百多年里,父亲偶尔打着前往九州处理公事的名义,就是为了私会那些没有灵根,寿命和青春十分短暂的美貌女子。 凡间,也将其称作“外室”。 他只想过许娇河红杏出墙,与自己偷情。 待到或是纪若昙飞升,或是二人合离,便能挫一挫云衔宗上下那不可一世的锐气。 可外室。 ……他是紫台未来的宗主,如何能够与这个卑贱的名字挂上关系? 宋昶面色微沉,纠正道:“娇娇,我说这些,是想与你两情相悦。” “一厢情愿如何,两情相悦又如何?我尚有道侣,你也不曾提及让我与他断契,你无名无分地跟着我,不就是想做我的外室吗?”最初的惊愕感褪去,许娇河揪住一点不放,恶劣地拿捏起宋昶。 “……什么无名无分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