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 “?” 许娇河同他对视,不明就里。 扶雪卿带着鲜明的恶意,慢悠悠地说道,“你只要一开始编造起一些自己没有经历过的、或是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事物,整个人看上去就会显得十分患得患失,像是找不到庇护之所的金丝雀一样。” “既可怜,又可笑。” …… 许娇河花了很久,都没有消化并领悟扶雪卿话语里的意思。 然而作为结尾的“既可怜又可笑”,却像无声而有力的重锤般,狠狠凿进她的心底。 既可怜又可笑。 既可怜,又可笑。 依稀的记忆里,在她还身处不见天日的后宅时,这六个字就仿佛身后的阴影般与她片刻不离。 许娇河张了张嘴,她想要发怒。 但意识深处,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 扶雪卿说得都是事实。 她这一生,总是时时刻刻向往着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譬如钱财,譬如温暖,譬如从容的生活。 譬如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 计算着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能在几转呼吸内,见到许娇河跳脚场景的扶雪卿, 并没有等来恼怒的回应。 他有些意外,忍不住重新转过身体,打量咫尺外的对方。 合该生来无忧,靡颜腻理的面孔上,许娇河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张着,她花瓣似的嘴唇没有彻底闭合,维持着一条小缝微张,如同被人用力撬开,探知怯懦与不堪,却怎么也闭不上的蚌壳。 她生来含着水光的狐狸眼直愣愣地望着扶雪卿。 奈何这次满溢其中的并非令人浮想联翩的春水,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一瞬间,扶雪卿的心仿佛被人用指尖使劲捏了一下。 麻痹过后,若有若无的钝痛随即蔓延。 他长到这么大,满心都是复兴欲海,身边的女子除了逝去的母亲和老嬷嬷以外,再无她人。 扶雪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场景。 他迅速捏紧拳头又松开,将双手交叠到背后,然后略带别扭地说道:“喂,不就讽刺了你一句,又不是很难听的重话,你怎么不吭声了?” 许娇河这时才回过了神来。 她注视着扶雪卿的眼睛,忽然猛地向前一步,额头差点就要撞上扶雪卿的下巴。 “你干嘛?” 战场上被人砍断两条胳膊都没有后退半步的扶雪卿,在许娇河的面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背在身后的右手被一言不发的许娇河扯了出来,盖住手背的衣袖被一只小手向上撩起。 许娇河想,哪怕扶雪卿说的是实话。 她的心也不能原谅这种狠而准的羞辱。 于是她问道:“你还记得你进来浴室时,同我说的话吗?” “什么?” 进来浴室到现在,两人之间发生了无数的对话,扶雪卿哪里还记得。 “你说,就算你要占我便宜,我又能耐你何。” 许娇河绷着面孔,一字一顿重复着这句令扶雪卿无端有些内疚的讽刺。 他用舌尖顶了顶上颚,正要开口辩解些什么。 许娇河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对准手背的位置用尽全力咬了下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