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去打听打听,”卫景英道:“殿下快写字去吧。” 说完,他出了东宫的大门,快步追上李桐:“公公,发生什么事了?” “唉哟卫将军,”李桐走路走得直喘气:“太后要赐死福州公主呐……” 这真没想到,卫景英皱眉:“……”想了一想他撵上李桐,在他耳边说了句:“公公要是想救公主殿下,可提谢大人。” “提谢大人?”李桐大惑不解。 卫景英:“在下新学了个词叫‘投鼠忌器’。” 李桐一拍脑门,瞟他一眼,快步走了:“卫将军,谢了。” …… 姜太后的寿坤宫中。 “姜太后,谢夫人,”秦绮看着摆着她面前的三尺白绫还有一杯du酒冷笑道:“要是本公主真死了,你们不后悔?” 说完,她抬手端起了那杯du酒,轻晃了晃,放到唇边。 “殿下,”恰巧走到寿坤宫门口的李桐听见声音,连通传都忘了,一个箭步冲进来,他上前打翻了秦绮手里的酒杯:“不可啊……” 酒杯咣啷一声砸到地上登时碎片飞溅,摔成了渣渣。 “大胆,”姜太后气得七窍生烟:“李桐,你竟敢在哀家面前撒野!” “太后娘娘,”李桐颤声道:“您为谢大人着想一二……” 要是今日秦绮死在这里,传出去,以福州公主放浪在外的盛名,一定会传成谢回跟她苟且偷腥,谢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撺掇着姜太后赐死了秦绮……一夜就能成为市井街巷最火的话题,好事者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谢回给淹了。 李桐的一番话叫姜太后从盛怒中回过神来,她厌恶地看了秦绮一眼:“给哀家滚出去。” 秦绮起身抚了抚跪得酸痛的膝盖,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出宫去了:她妹子秦芸嫁人了,且跟着妹夫徐泓去了新昌府,她孤家寡人一个,怕谁。 姜宝璐见秦绮毫发无伤地走了,又扯着帕子哭起来。姜太后只好安慰她:“为了开阳的前程,你且忍一忍她吧。” “她”指的是秦绮。 收拾了秦绮,只怕谢回会跟着惹一身臊,暂且还是忍着点儿好。 姜宝璐不得不收住啼哭,缓了好一会儿又不满意地道:“姑母……为何陛下这次才给开阳个吏部侍郎,右相的位子明明空缺在那儿……” 她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的三品夫人,她要当一品的宰相夫人。 不能拿秦绮出气,那就要些别的好处吧。 姜太后的手里盘了串檀香珠子,拉过姜宝璐的手套在她手腕上:“宝璐啊,右相那个位子,皇帝心里头有人了。” 姜宝璐一噎:“姑母说的是谁?” 姜太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宝璐啊,回去吧。” “是。”姜宝璐跪安告退,她心中却冷笑道:不就是那个姓卫的吗? 卫景平。 当年谢回就是从户部侍郎的位子上步步青云直上,当上了右相,而今,巧了,卫景平正正好也是个户部侍郎,真是唐僧西天取经走到了大雷音寺,就差跟佛主见面那一步了呀。 竟是姓卫的阻了她当上宰相夫人的路。 她不是很服气。 姜宝璐回到家中,见儿子谢玉衡脸上一道重重的巴掌印,惊怒道:“是谁打的?” 谢玉衡揉了一下脸:“谢……我小叔。” 他今日出门游逛,路上好巧不巧,倒霉地遇到了顾世安和谢映放了衙一道回家,从叔侄二人身边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