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愿自由之风吹向您!她当时这样对我说过,真是令人血脉偾张……” “后来这句话就镶在了黎明塔的高墙上,绣进了宪法的扉页……慢慢地同着我们一道衰老,朽坏,分崩离析,恶臭熏天……” 裴行野平静道:“一切联盟的结局都是分崩离析。” 安达平章看了他一眼。 “唉,你姐姐死后,只有你敢对我说几句这样的话了,行野啊,有时候……” 裴行野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一些,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表示。 安达平章没有把话说下去,转而道: “我的儿子打算鼓吹一场怎样的暴风?真是令人颇感有趣。你最近要常来,行野。多去和那位方小姐接触接触……” 裴行野驯顺地俯首: “是。我会向您报告安达先生的动向,也会多和方彧接触。” ** 方彧独自回家中,感觉很疲惫。 一推门,只见一顶白色军帽规规矩矩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皮鞋摆放在鞋架上,锃光瓦亮。 方彧先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规规矩矩?锃光瓦亮? “兰斯!” 她喊道:“兰斯兰斯兰斯兰斯!” “喂,要被你吵到耳聋了。” 一个脑袋从窗帘后探出来。 不知道是方彧的错觉还是什么——兰斯的脸变了许多,虽然还带着少年气,但已经像个大人了。 方彧觉得自己热情洋溢过头,像个空巢老人: “你考完试了?你爬在那上面干什么?又有老鼠了吗?这次不要一脚踩死了,我买了老鼠药,需要实验一下!” 兰斯沉默半晌,转过头,继续用力擦玻璃。 “考完试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没有耗子,我只是擦玻璃,全是灰。留着药喂你的猫去。” 方彧:“啊……” “怎么,没有耗子你很遗憾吗?”兰斯居高临下地挑起眉毛。 方彧避而不答:“外面都是土,这玻璃有什么好擦的,反正还得脏。” “被子也没什么好叠的,反正还得睡。” “那当然了!自从我离开倒霉学校,就没叠过被子。” 兰斯:“……” 他轻盈一跃,跳下阳台,抄着兜走到姐姐身前。 方彧抬起拳头,用力一捶兰斯的肩膀:“总算长个子了!” 兰斯难得很给面子,黑着脸配合着踉跄了一下。 “喂,你不打算问点有用的吗?” “什么是有用的?啊,对,”方彧拉下脸,“你考了多少分呀?” 兰斯的成绩很好。不但战略战术之类的课程成绩优异,格斗、射击、机甲驾驶这类实操性课程更好得吓人。 在教官评语一栏中,甚至写着:“兰斯·方是一位天生的士兵。” 方彧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担心,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伸手摸头:“还可以啊。” 兰斯翻身一滚,跳出三步远,躲开方彧的魔爪。 “别乱摸了,我离开以后,这里已经完全乱套了!我就知道……” 兰斯说:“你赶紧上床睡觉,明天得去买很多东西。味精,料酒,冰糖,红糖,姜片,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对了,你发工资了吧?” 真是距离产生美。 很久没听到兰斯啰啰嗦嗦,乍一听还挺亲切的。 在兰斯的提醒下,她第一次想起查一查自己的账户余额。 看到一大笔从没见过的巨额款项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方上校感到很满足、很欣慰。 “这么多钱,我的天啊。” 方彧躺在床上仍在感叹:“不愧是我用命换来的。我的命还挺值钱,哈哈哈……” ** 翌日。 方彧和兰斯拎着筐去超市买菜。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