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披着件雪色里衣,乌黑的发垂在背后,静静地看完了所有信符。 仙府自然不敢直接催促仙尊,但他们会迂回地提到随他修炼的精英弟子都已经集结完毕,法宝也发放完成,可以来拜见他了。 这是委婉地表示他实在是磨蹭太久了。 时间确实很紧迫,他已经放纵自己很久,该是时候回去了。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确定。 算是件好事。 “薛宁。” 趴在红色丝被里的姑娘茫然地望过来,脸颊绯红,眼里还残存着余韵。 怎么说呢,就感觉上半辈子缺失的这种事都被秦江月给做回来了。 “怎么了?”她有气无力地问。 在他回答之前,她又说:“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我?” 回忆起来,秦江月好像一直这样,总是连名带姓喊她。 薛宁薛宁,有时温存,有时柔情,有时郑重其事。 旁人都是喊她阿宁的,小龟也是这样。 秦江月过了一会说:“寻不到独一无二的称呼,便这样叫你。” 叫她阿宁的人太多了,大多是熟识的人。 不熟悉的人现在和她说话也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以后也要称呼一句薛真君。 金丹了啊,他的妻子已经是真君了。 “我不想和他们一样。”秦江月这样说。 薛宁怔了怔,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她抿抿唇,良久道:“其实可以叫我……” 宁宁?算了。 这个称呼都是穿书以前的亲戚朋友喊的,秦江月喊的话…… 好难想象叠词从他口中说出来。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薛宁哆嗦一下,没再接着说下去,倒是秦江月另起:“叫你什么?” 薛宁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秦江月沉默半晌,道:“夫人?” 薛宁浑身一震,睁大眼睛望向他。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一个称呼。 桌上的龙凤烛还在,虽然没有行什么所谓的拜天地,但都修仙了,那些也不重要。 不过:“咱们的婚契……那时解了。” 那要喊夫人,是不是得再结回来? 秦江月手腕翻转递到她面前,薛宁跟着翻过身来,拉着红色的丝被把自己盖好。 秦江月另一手抬起,拂过灵力,本来是要做什么的,但看到她半露的肩,与红色丝被色彩对比鲜明的雪色肌肤,突然就顿住了。 薛宁心说不妙,赶忙道:“要给我看什么?” 秦江月缓缓恢复了动作。 薛宁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仔细看秦江月的手势,淡淡的仙气弥散在他手腕内侧,出乎预料的东西出现在上面。 一条红线。 红线。 薛宁立刻就想到了那段记忆里,荒羽拴在自己身上的红线。 那是用来控制她的吧? 薛宁立马低头看自己,果然看她手腕内侧也有一条红线。 她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地望向秦江月,秦江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未曾受到天罚。”他一字一顿,“自你回来,一次都没有。” 薛宁愣住了。 “这是荒羽的红线。” 姻缘神是负责什么的,听神位就知道了。 他的红线早就拴住了薛宁,她一直以为只是一种在记忆里控制她的手段,可现在发觉,红线那头在秦江月身上。 “他可还和跟你说过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秦江月这样问,薛宁就开始回忆,然后就记起来了。 她慢慢说:“他送我去那段记忆里之前说,若我可以让那个时期的你也动情,就给我一份大礼。” 那时的荒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