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好,也仅仅是不冷嘲热讽罢了,“我还要忙,你有事快点说,没事就离开这里。” “你觉得我是来找你?”薛宁慢慢说道。 江太阴蹙眉:“你来我的地方,不是找我是做什么?” 薛宁没再说话了。 人家也没说错。 时移世易,物是人非,能怪谁? 谁也怪不了。 人死如灯灭,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悲凉自心中升起,薛宁淡淡道:“我不是找你,只是今日突发奇想,想回从前的家中找些东西,不过眼下看来是找不到了。” “从前的家”几个字让江太的阴铁石心肠也不适了一些,半晌没吭声。 薛宁也不想再和他说什么,回身在她勉强维系的破败洞府中转了一圈,往事镜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里实在太破旧了,是真的找不到任何从前痕迹,连往事镜都激发不了了。 心里像有什么在揪着疼,薛宁到底是平不下心气,从门中走出来,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仰望江太阴:“我父亲还在时对你很是关爱,你还记得吗?” 江太阴坐在亭台中一言不发,表情不太好看。 “从前我和你打闹,他总是站你那边,不管究竟你我谁对谁错都要我跟你道歉,训斥于我,你还记得吗?” “那是薛长老公正,我从不曾污蔑你,本来就都是你错。” 薛宁点头:“好。那你少时羡慕温师姐和秦白霄能学剑,你也想习剑做剑修,我父亲是数一数二的剑修,你看他能调教出秦江月那般优秀的弟子,就想让他也教教你。作为江长老的独子,你又不想记名在雪隐峰,父亲一点都不介意,你想学他就毫无保留,是你自己最后发觉自己不是块料,只被秦江月衬得你更没用,在温师姐面前更没面子,所以才放弃了。” “你提这些往事做什么?”江太阴飞下亭台,站在她面前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翻旧账?” 薛宁突然笑了:“你说得对,翻旧账没有意思,人走茶凉,说那些过往干什么?” 她睨向原身曾经居住百余年的家:“反正他们都死了,这地方给了你,你想如何就如何,想怎么践踏都理所应当,没人能指摘你什么。” 江太阴被她笑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就知你怪我,你直说好了,此事是我想得不周到,但你在薛长老死时甚至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后来更是一次都不回来,赖在真君的孤月峰居住,谁不以为你对这里毫无留恋?” 江太阴为自己辩解:“连你这个后人都不在意这里,如何要我一个外姓人放在心上?我自然是真的当做无用的地方来处置。” 外姓人。多年熟悉的长辈,对他倾尽爱护,到头来只是不相干的外姓人。他的遗物故居是无用的,保留下来给别人用都不行,就那么随意毁坏。 江太阴,凉薄至斯。 薛宁沉默下来,良久,平声道:“或许你觉得你说得对,句句在理。但我心中不平,想来是不和你打一架就不能安枕。” 江太阴脸色有些冷:“若如此可以让你安枕,那你便来吧,我不还手。” 薛宁摇头说:“拿出你的本事来,你不还手我还不自在。我要你光明正大的,在这个地方败倒在我面前。” 江太阴懒散的眼睛都睁大了,一身水蓝颇为娇嫩:“好是猖狂,不过你如今倒是比从前坦荡,看来跟在仙尊身边确实让你长进不少。” “我坦不坦荡长不长进都只因我乐意,而不是受男人惠及。”薛宁再不废话,抄起剑骨花枝就和他打了起来。 这里是一片废墟,反而不必担心误伤到谁或者破坏到哪里,打起来很是尽兴。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