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真正仔细观摩过。 难得跟在宋疏迟的后面一路观赏。 这栋楼只有寥寥几间琴房,基本是给教授或是顶级音乐家来的时候用。a大的音乐已是国内最热门音专之一,音专最普遍的特点,每学期抢琴房都抢得要死。 逢夏三天两头就听隔壁宿舍的姐妹抱怨,在没有琴房要在大街上卖艺应付考试了。 似乎眼前这人压根不知这是何烦恼。 拿着校园卡,随意的就刷开西南楼最里间、最精致高雅的琴房,一入目便是了冷黑的施坦威三角钢琴,习以为常的神色。 “请进。” 那架施坦威,以她的眼力判断决不低于八百万。 逢夏是真的好奇了:“是学校琴房都这么大方,还是学校对你这么大方?” 闻言,宋疏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 懂。 她懂了。 他出门接电话,逢夏独自研究着这间琴房,占地宽广,甚至自带茶水间休息区,堪比她的多人舞蹈教室,基本四面都是隔音墙,其中一侧满面是小提琴。 看出来了,这间就是学校特批只给宋疏迟专用的。 她边走边仰首观摩,桌面上放着的就是他的琴盒,她见过几次。 那把稀世珍宝般的古董名琴。 专属于他的。 逢夏手抵着桌面的边缘,离琴半寸之遥,她很小心并没有碰琴,只是在看上面绚烂的花纹痕迹,在岁月长河里越来越熠熠生辉的。 外媒都说,这把斯特拉迪瓦里像是专为宋疏迟诞生的,优雅,绅士,温柔震撼灵魂的音色,他们相辅相成。 往常都是演奏视频里看到,隔着千八百万里的网线,遥不可及的。 现在却像做梦一般,出现在眼前。 “你喜欢?” 听见声音,逢夏匆匆回神。 宋疏迟不知是何时打完电话过来的,隽立在侧,像是早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逢夏点头:“喜欢。” “会拉吗?”他问。 逢夏着实只算得上是粗略了解的入门者,实战经验少之又少,玩小提琴的天赋占七分,她没什么天赋,后来感兴趣自费请老师授课,她老是会拉走音。 小提琴实在是难。 她会的也不过是一些流行乐曲的小提琴曲版本,在他面前谈琴,还不若刚出生的小孩儿。 “很菜。”她通俗易懂道。 宋疏迟笑了,走到她身侧,“想拉什么曲?” 从细尘都可见的玻璃窗外,茂密成荫的老槐树枝桠汇出风的形状。 逢夏忽然就想:“《起风了》。” 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的歌,这也算她曾经练过的曲。 应着窗外的绿林霏霏,她用手机简短的播了一分钟左右。 “这个,你会吗?” 闻言,他垂眼,玩味的带出唇角的弧度,拿起桌面上那把凡尘仰望的小提琴,递给她。 “那试试。” 逢夏给他这一下吓得够呛,连连往后退,“不不不……” 这玩意儿是光荣登记在小提琴历史里的,她不想一不小心当什么千古罪人。 他没收手,游刃有余地眄过去。 “我在,怕什么?” “……” 也不知事态是如何快进到现在这恐怖的一幕,逢夏本就许久没拉过琴,肩颈上靠着这把大爷像有千万斤重,叫她的动作直忍不住发颤。 一连试音进曲,永远猜不透音符会掉落在哪个世界角落的九曲十八弯,十分难听刺耳。 她默念罪过罪过。 这把琴活了几百年,怕是最屈辱的时候就是在她手上了…… 逢夏实在没有这个魄力,刚打算拿下琴往后退。 后背倏地贴上一股挺阔的热源。 那双修长、如雕刻般的手指搭在她的手间,碰撞,主导,引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