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你到音乐厅了?”林意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到了,但还早。” “那我问你个事儿,跟顾泽西怎么回事儿?怎么连张尧都来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单身了?”林意眠稍顿,“这两天其实顾泽西也发消息给我了,但他没说清,就说要找你。我看你烦我就没告诉你。” 逢夏笑起来:“嗯,分了。” “哦——”林意眠拖着长音,随即兴奋道,“分的好啊,让垃圾男人滚啊。不对,你不是跟他闹别扭的那种分吧?” “别过两天就又复合了。” 逢夏说得认真: “没可能了,我和顾泽西是真分手了……” 她的话音刚落。 “砰——” 好像是右手边的黑暗里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叩动的动静。 不大,但在这个静谧的氛围里显得异常突兀。 逢夏激灵站起身,往声音的方向照过去。 窗沿边卷进来一道猛烈的劲风,将大半个烟灰色的窗帘都吹得飞扬。 灼阳趁着空荡肆意挥洒进这个黑暗而密闭的空间。 在那阵偶然的光里。 地面覆下黑沉而立体的的阴翳。 男人优雅靠在椅背上,漫天翩跹的金色落在他一丝不皱乱的白衬衣上,双腿交叠。 漂亮修长的手指叩着边上的琴盒。 “砰、砰、砰”的声响快主导得和她的心脏共振。 稍顿,他徐徐偏头。 漆黑幽暗的眸光睨过,径直朝她而来。 对上视线。 似乎。 直白又不加任何掩饰侵略感。 逢夏不自觉地攥紧几分手里的物件,指节泛出些许白。 烟灰色的长帘归于平静。 那阵风却像仍旧留存那般,在这个逼仄如鱼缸的地方掀起跌宕的风浪。 刚刚她对话的内容。 他好像,听见了。 / 室内重新沉入黑面,窗帘最后摇摆的弧度也渐渐恢复成平直长线。 偌大的空间好像在此刻变成用手能丈量出的鱼缸,狭小、逼仄、漆黑。 安静到连听筒里的声音好像都清清楚楚。 “喂?狐狸,你怎么了?” “你说你和顾泽西真什么了?” “……” 电话里的声音唤得逢夏记起松开力道,回过神来,她轻捂住声筒一侧,急速道: “我晚点再打给你。” 话毕,便快速挂断电话。 最后一点动静的来源也被掐灭。 没有再来的猛烈长风,音乐厅已经变成刚进来时那般沉暗。 只是刚来时觉得地方大得自在,现在却截然相反。 逢夏没开手电筒照过去,低垂着眼估量着四周,已经看不出对方现在在做什么了。 暗乎乎的一片,他如果刚才不出声,她是真看不出有人在。 男人没有在叩着琴盒,过道的距离像天堑隔绝出的两方天地。 须臾,才听见他清润的音色。 在漫长的黑色里显得如大提琴般低响起的磁: “眼睛。” “要开灯了。” 没有丝毫犹豫,逢夏下意识跟着他的声音做,抬手遮挡住眼睛,手指间的缝隙里看出去。 男人背对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