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碜了?在朝中挥斥方遒的男人回府给您下厨做膳,只配跟刘大哥比?” 沈瑶也有些心虚,理了理散乱的裙摆, “我就是说说嘛。” “我夸他接地气呢。” 这话恰恰被外面追来的人听到,只见沈展用他那变声的粗螺嗓凑近车帘一问, “四姐,姐夫还给您下厨啊?姐夫手艺如何,能与我比吗?” 下一瞬,车帘被掀开,露出沈瑶冷冰冰的脸, “你也配跟他比?我们庄子上的少年哪个不会下厨种地?你会几手有什么了不起?” 沈展晓得自己还远远没入沈瑶的眼,嘻嘻陪笑道,“姐,啥时候带我上山狩猎,我给您烤兔子肉吃,我烤的肉可香哩。” 沈瑶将帘子一放,揉着太阳穴道,“吃我家首辅的牛蛙肉不香吗?” 宁府跟沈家其实在一个坊,沈展是刻意来接沈瑶的,沈展虽然纨绔却还算识趣,沈瑶发现自己没那么讨厌这个弟弟,只是终究没法在他身上生出亲人的感觉。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宁府大门外。 谢府今日赴宴的人不少,大夫人携儿媳妇宁氏,三夫人携儿媳妇柳氏,再就是谢京,沈瑶与谢文敏,二夫人与大夫人一贯不对付,只遣女儿来捧个场,谢京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也被宁氏捎了来,谢家贵重,又有沈瑶这个首辅夫人在场,马车一停,谢家当家夫人带着府上一些女眷便迎了出来。 沈瑶曾与谢家夫人打过照面,算是点头之交,到了人前,她便是那端庄冷淡高不可攀的首辅夫人,再加上行宫那回,她力挫蒙兀郡主,声名远播,现在哪怕她露出和善的笑,也没人敢认为她平易近人。 谢大夫人将亲家一行迎去贺寿的正院,五开大间的堂屋内坐满了贵客,平南王妃母女也在,竟还有久违露面的太子妃及宁侧妃,太子妃显然是见太子被幽禁,急于缓和与臣下的关系,打着替皇家慰劳太师府的旗号来贺寿,不过太子妃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时至沈瑶身旁轻声道, “谢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瑶自然推拒不得,跟随太子妃出了堂屋,沿着正中宽敞的石径往外走,太子妃是君,所有人都得避让,一时院内也四下无人,给二人提供了说话的便利。 沈瑶落后她两步,既显得尊敬谦恭也保持谨慎的距离,太子妃知道她有些避嫌,也不好强求,迈过穿堂,行至垂花门前宽阔的庭院,立在正中驻足道, “上回在行宫,是太子冒犯谢夫人了,那日太子喝了些酒并非本意,还望夫人莫往心里去。” 沈瑶听了这话,猛地抬头,聪明人就该装作不知道,而不是故意挑明让人难堪,只见太子妃眼神平静,气质如兰,实在难以想象她能如此心平气和说出这些明是安抚实则是威胁的话。 沈瑶稍稍琢磨便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 这样的事于沈瑶名声大为不利,只消传出去沈瑶几乎要身败名裂,太子妃目的在以此危险沈瑶与谢钦,让谢钦帮着太子复位。 可惜她不了解沈瑶的性格。 她这人天生反骨。 而且,这事于她不好,难道对太子来说就是好事了吗? 不过是相互约束,相互忌惮,就看谁熬得过谁。 沈瑶笑了笑,无畏而坦然, “那日无故被太子拦路,我心中惶恐,本要面圣以求陛下还我一个公道,可惜念着有外使来朝,恐损了天颜,故而按而不表,太子妃今日不提此事,我差点都要忘了,罢了,您礼贤下士,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让它过去算了。” 言下之意是太子妃若想威胁她,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沈瑶手里还捏着一张契书,压根不怕拖累谢钦,回头将契书扔出来,旁人晓得她与谢钦是假夫妻,自然也碍不着谢钦什么,反而衬得谢钦大义无私。 太子妃微微震惊,女子将贞洁看得比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