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澄抛出了一个敏感话题,这是绝大多数传统家庭都迈不过去的坎。 她试图在梁延商脸上找出一丝为难的痕迹。如果她找到了,大概率会取回她的行李和他再见。 这条街已经没有游客了,商家也陆续关了门。那些招牌上的灯灭掉后,河岸旁还原了古镇朴素的安宁,空气静得只余身后潺潺的流水声。 梁延商垂下视线牵起嘴角:“家里人从前对我说,让我千万不要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担心我的小孩像我,祸害遗千年。” 一句玩笑话让原本趋于紧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她问得隐晦,他回得也隐晦,将矛盾化解于无形。 和梁延商聊天不会聊到死胡同,他是个充满智慧的聊天对手,能够精准地捕捉到她说话的意图,给予回应。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回应往往和她相向而行。 尹澄再次抬头寻找早已飞远的孔明灯,只是这一次她伸直了腿,双脚离开地面,这样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 在她向后仰的同时,一只手臂横到了她的后背,尹澄腰上一紧,人被带离石栏。她双脚刚落到地面一阵趔趄,向前迈了步,眼前一黑。 这一切发生在两秒之间,快到让她的大脑短暂地失去运作。等意识聚拢,她才察觉到自己撞进了梁延商的胸口。他没有躲开让她出洋相,而是纹丝不动,像堵人墙。 他的外套是敞开的,里面是简约的t恤。隔着薄薄的布料,尹澄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和被包裹着的踏实感。这样的身高差、宽阔温暖的胸膛和梦中的感受无限接近,很奇妙的体验。 尹澄没有立马弹开,就这样恍惚了一会。 梁延商原本准备收回的手臂因为她的迟疑而停留,此时松开手臂等同于推开她,他没有让这件事发生。只是垂下头任由她柔软的发丝从下颌拂过,似轻柔的羽毛穿越时空的轨道飘落进他的心尖,掀起一些久远的记忆,挠得人心痒。 阑珊的星光忽明忽暗,夜晚的微风来了又走。 酒精在两人之间变为最好的助燃剂,让这场意外停留得久了些。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紧密的相拥,却是他们认识以来最近的距离。 多巴胺和酒精的双重助燃或许能让尹澄一时上头,但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很快就冷静下来退后一步,同时梁延商也收回了手臂。 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成了这春夜里最吸引人的色彩。 尹澄若无其事地说:“你不是怕我掉下去吧?” 梁延商假装没有看见她的佯装镇定,眼里隐着笑意:“这水只是看着浅。” 他的眼神有些烫人,尹澄不再与他对视,而是故意飘开视线,往前走:“我会游泳。” 天色渐晚,梁延商对她说:“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送你回去,把你交给别人也不放心。在这待一晚,明天走会耽误吗?” 尹澄今晚走了很多路,也不想折腾了,问道:“停车场离这远吗?我要先拿个行李。” “待会让人去取。” 梁延商指着岸对面的方向:“我住在那边的民宿,是个套间,多间房没人住。不过那是家庭房,没有门,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不方便的话我去旁边的民宿问问还有没有空房。” “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半夜还能跑进我房间?” 梁延商压着笑意,没说话。 尹澄跟着他走到民宿,她办理完入住,行李也被取来了。 这家民宿刚建没多久,环境雅致干净,设施都很新。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穿过自带的小花园推开了套间的门。 套间里面的两间卧室虽然都没有门,但公共区域将两间房隔开,房间里自带卫浴,倒也没有感觉不方便。 梁延商将尹澄的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