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连笙卿中毒了都没有察觉,凭你的医术,能够帮到笙卿?” 听见沈庭轩的话语,楚时渊已经疼得麻木的心,再次泛起钻心的疼。沈庭轩知道沈笙卿的身体的真实情况,南宫屹还让太医给沈笙卿看诊,大概也是知道沈笙卿中毒的事情的。 可是他身为她曾经的夫君,自诩会医术,却是一点儿没有察觉她的身体出了问题。甚至他在她惶恐地到处寻医时,还质疑她,不相信她。 沈笙卿回京的时候,他如果对她多关心和耐心一些,就能够发现她质问他回京参加简连漪的及笄宴时,除了她对他参加简连漪的及笄宴的委屈,还有对自己的身体内的毒的惶恐和无助…… 在粼山碰见她的时候,他哪怕是对她多一点点儿信任,多问一句她生了何病,他就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因为他忍受了如此多。 她最彷徨和无助的时候,他这个夫君明明应该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和关心,帮她寻找解毒之法。可是他这段日子都干了什么? 他将她丢在药王谷,让她独自面对被身体内的毒折磨。在她害怕地四处寻医时,他还要继续给她伤害,让她的身体和心都备受伤害,所以她才会那么不回头地要离开他…… 甚至,甚至在沈笙卿提出和离后,他还曾天真地觉得他和她之间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没有必要走到和离的地步。此时思来,他哪里有资格阻拦沈笙卿和他和离?他不配。 楚时渊贪婪地目光落在沈笙卿的身上,忍着伤口和心上的疼,说道:“之前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情况紧迫,你给我一个机会。” 似乎是知道沈庭轩不相信他,楚时渊又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接我师兄来京了,粼山的杨大夫那儿,我也派了人去接。但是卿卿现在的情况,怕是难以支撑到他们来。” 楚时渊说的这些话语,沈庭轩何尝不知道?沈庭轩心疼地看了看床榻上的沈笙卿,警告地瞪了楚时渊一眼,将床榻前的地方给让了出来。 楚时渊垂在两侧的大手颤了颤,掀衣在床沿坐下,他颤着手将沈笙卿的衣袖给挽了上去,当看见她胳膊上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没忍住红了眼。 被针扎了手都会委屈地喊疼的人,却因为他在胳膊上留下了这么一个伤口…… 楚时渊闭了闭眼,将手指放在沈笙卿雪白的手腕上。前不久他还给沈笙卿把过脉,沈笙卿的脉象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现在她脉象紊乱,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沈庭轩不耐烦说道:“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有法子帮到笙卿吗?” 楚时渊收回手,看向沈庭轩,说道:“她身体内的毒扩散太快,寻常的药已经起不到效果,眼下只能够试试针灸了。” 沈庭轩说道:“如果要针灸,你带银针了没有?” 楚时渊今日来沈府,本来是要捉拿沈庭轩去见皇帝,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银针? “大人,属下让人将大人的银针取来了。” 莫牧的声音传来,他将一堆东西放在了屋内的桌面上。 之前看见沈笙卿昏倒,莫牧担心楚时渊可能会用到这些东西,便让人将楚时渊救人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从首辅府取来了。 见状,楚时渊连忙让莫牧将针灸需要的银针取来。 楚时渊将针囊打开,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走向沈笙卿。 银针落在沈笙卿的胳膊上,却半晌没有下一步动作。沈庭轩气急败坏道:“你又怎么了?” 楚时渊拿着银针的指尖颤抖,哑声说道:“我无法集中精力,我将需要的穴位告诉兄长,能否让兄长替我下针?” 常言大夫无法自医,他和袁承霁的师傅曾经还说过,大夫不仅无法医治自己,还无法医治自己最亲近的人。 因为大夫对自己亲近的人有感情,无法冷静地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去救治自己亲近的人。 针灸更是需要更强度的集中精力,稍有不甚,不仅无法帮到沈笙卿,还会让沈笙卿的情况更糟糕。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绪不应该,但是他无法承受沈笙卿再多受一份伤害。 这还是楚时渊第一次称呼沈庭轩为‘兄长’,从前沈笙卿和他没有和离的时候,楚时渊也是用没有感情的‘沈将军’三个字称呼沈庭轩。 闻言,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沈庭轩恨不得将楚时渊揍一顿,刚刚是他主动要求救治沈笙卿,他给了他机会,他现在又这个样子,他有何用? 心中这样想着,沈庭轩也不敢贸然答应楚时渊,替他给沈笙卿下针。不提他本来就不会医术,沈笙卿如今这个样子,他心中的担心和恐慌不比楚时渊少。 情况危急时,沈府的下人走进来,恭敬说道:“外面有一个自称是药王谷的人要见楚大人和欣荣郡主,他说他是楚大人的师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