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萧朔知道,阉奴就是阉奴,别妄想能爬到主子的头上。 皇帝“啪”的一声收拢折扇,跟着节拍轻轻地在案上敲击,目光还停留在湖中间那个翩翩若仙的纤影上。 昭王的那点子小心思,他岂会瞧不出来。 不过仗着他是自己的胞弟,就敢置喙自己的决定,看来是自己对他太纵容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酒盅,眼神冷了下来。 昭王还毫无知觉,再接再励地说道:“大哥,建安伯府素来忠君,您万不可听信了奸佞一面之词。” 其他人更不敢作声了,朝野上下谁不惧萧朔似虎,现在还敢明目张胆地说他是奸佞的,怕是只有昭王了。 皇帝脸色又冷了几分。 有胆小的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往旁边挪了挪,谁也不曾注意到,程初瑜走进了亲水亭廊。 她直接走向了静乐郡主,福礼道:“郡主。” “是阿瑜啊。”静乐郡主眉眼含笑。 她认得程初瑜,尽管她没有去过北疆,但是程家三房回京后,程三夫人时不时就会带女儿来给她请安。 “坐吧。”静乐温和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程初瑜坐下后,飞快地在她耳边说道:“郡主,颜姐姐被人叫走了。” 静乐瞳孔一缩,英眉紧皱。 她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到盛兮颜,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这亭廊里,在附近扑蝶喂鱼的也不少,一时间,她无法肯定盛兮颜到底去了哪儿。 没想到,竟还真是…… 程初瑜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静乐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环顾一圈后,端起酒盅,起身径直朝永安走过去。 永安正独自靠在一旁吹风,见静乐朝自己走来,挑了挑眉,以为是来敬酒的。 静乐桃花眼一眯,眼中迸射出了凌厉之色,直截了当地问道:“殿下,我家儿媳妇呢。” 永安抿嘴笑着,魅眼如波,带着些许醉意,慵懒地说道:“静乐,这盛大姑娘还没过门呢,你也太心急了些吧。”她用手拨弄着发丝,又道,“也是,世子年纪也大了,京中像他一般大的,膝下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静乐你这般着急本宫也能理解。世子长年都在军中,这次回来也该好好承欢膝下,正好阿弟也在,不如本宫去替你求求?” 静乐嘴角逸出冷笑。 永安这是想说,让皇帝夺了镇北王府的藩地和兵权,让阿辰长留京城呢。把她和小儿子当质子还不够?还想斩断阿辰的羽翼,让他像笼中鸟一样被困在这四方之地? 她的阿辰刚满三岁就去了北疆,跟在父王身边,才学会走路,就要学着摸弓,长这么大,除了三岁前,在京城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年。 他们楚家为了姓秦的江山付了这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 静乐眼神愈加阴冷,捏着酒盅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 静乐不屑和她斗嘴,只问:“我家儿媳妇去哪儿了?” 永安笑得更欢了,慢条斯理地说道:“别着急,许是去净房了吧,你看,本宫这簪花宴请了这么多人,本宫就一双眼睛,也不能时时看顾着不是?你若着急,本宫让人替你找找就是。” 她说着,轻描淡写地吩咐一旁伺候的丫鬟,说着:“盛家大姑娘不知道去了哪儿,你让人去找找,也不知道是去了净房,还是……”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迷了路。” 永安翘起了红唇,唇边绽放出一股充满了恶意的笑容。 她当然不会让盛兮颜现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她对自己还有更大的用处。 只是这盛兮颜正像母后说得那样,胆子太大,眼高于顶,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对付这样的人,只有折了她的翅膀,让她飞不起来,把她践踏到泥地里,她才会乖乖听话。 永安眉梢一挑,充满挑衅地看着静乐。 这里是她的公主府,静乐还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