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医生有些疑惑,“老师他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还在医科大学读硕士。” 李锦程一愣,表情没太大变化,微笑着说:“可能是我和别的医生记混了。” 他低头继续削着苹果,刀下连绵的苹果皮断掉了,掉进垃圾桶里。 止痛剂起作用后,李楠眉间的皱痕舒展开,总算入睡。 李锦程给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病房。 已经晚上十点钟,医院走廊依旧很多人来来回回。睡在椅子上的家属,迫于又凉又硬的椅面,不得以摆出古怪的姿势。 到医院门口时,周榕已经站在路灯下等他了。 朝他招了招手,“程程,这边。” 周榕得知李楠住院后,录完ost,直接从录音棚来了医院。 见他眼里的红血丝,李锦程有些愧疚,“抱歉,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 “我自己愿意来的,道什么歉。明天我要飞外地,半个月都没办法回淮荫市,趁着今天晚上有空过来看看也好。姐姐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已经睡觉了,医生说还是得做手术。” “那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周榕拉下口罩,朝他一笑,“走吧,请你吃饭。” 两人进了一家小面馆,暖黄的灯光,桌上热气腾腾,墙上贴着很多年前的旧报纸。 服务员上来两碗面,一碗有豌豆尖,另一碗没有。 “以前在广场上卖唱的时候经常来,别看店面小,这家店非常有名的。” 周榕掰开一次性筷子给李锦程,“尝尝。” “谢谢。” 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在医院跑上跑下,根本感觉不出饿。 胃里装进热乎的食物,突然有了食欲,感觉到了饥饿,他点点头,“好吃。” “信我没错。”周榕朝服务员伸手,“阿姨,再要一份炒年糕,再加两个卤鸡脚。” 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李锦程放下筷子,拽过一张餐巾纸擦嘴。 他不时看向周榕,几次三番地想开口,但终究没能问出口。 周榕提起茶壶,给两只杯子倒满姜茶,随意地问他:“是有事情想问我?” 李锦程抬眼看他,桌下的手攥了攥,随后点点头。 对方应了一声,等自己开口。 李锦程想问,李楠第一次做手术,他迫不得已麻烦了周榕。 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替他安排到了淮荫市顶尖的外科医生。 那句“我的女儿是周榕的粉丝”,这几年总是会想起。 不是因为庆幸、感激,而是不解、疑惑和不知所措。 那时他还是一个刚刚结束水平测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