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去看女巫洗澡。” “他往下游方向,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倒毒药吧。” “没有那个必要。”岸上的海女巫再次将手伸入河底,一条剧毒的黑白海蛇缠上她的手臂,它亲昵地吐了吐蛇信,向女巫炫耀那对沾了血的毒牙。 女巫冷冷道:“他没有那个命去领他的赌金了。” 其他女巫见了都转怒为喜。她们又沉在水下玩闹了一会,这次换女人们猜测那个水手中了什么毒,什么时候死,甚至拿出用来磨粉敷脸的珍珠开始打赌。 “他应该可以撑着上船,诗人会给他写个挽歌,就叫白臂湾的死人,说不定能比香草港的马奴更受欢迎!” 把玩螺笛的海女巫立刻自创了一段调皮的小调,把其他女人逗得欢快大笑,飞溅的水花扭曲海面上的倒影,美好的人鱼身下实则长着海怪的尾巴。 笛声来到尾音,海女巫们也结束了洗漱。她们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晶莹的露珠在她们的身上缀满碎钻似的光,一个一个沐浴在月光下,宛如上岸的人鱼,半点残忍都看不到了,无怪乎一些蠢蛋会被表象迷惑。 “琵雅还没回来吗?我想念她的歌声,以前我吹螺笛她用羊肠琴伴奏,就连海妖也会被吸引过来和我们较劲,我们还曾有幸为姬玛大人表演呢。” 女诗人琵雅不只是受到人类观众喜爱,海女巫们的宴会也总少不了她。这位年轻的女巫信仰一位居住在金色大海螺的海女神,海妖教会她唱出潮汐的节拍,水女仙教她弹奏出风雨的威力,而圣城的教育使女诗人比魔怪仙灵更懂得如何用言语鼓动人心。 “她太倔强了,这时候跑去蔚蓝港口,泰普勒女士都警告过了……” “放心吧,她有提兰娜大人给的护身符。” “是啊,毕竟是在那里出生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海女巫们不忍苛责那位最年轻天真的小妹妹。 琵雅的母亲是圣女院的罪女,她因怀孕而免刑,所以女儿一出生就注定披上白纱为母赎罪,终身奉献给至高神。直到女孩来到蔚蓝港口,找到了新天地,大海拍打岸口的声音比殿堂上的念诵声更吸引她。 小小年纪的琵雅可以从海浪的声音辨别暴风雨的方向,仅仅盯着平静的水面就能为亲人找到溺死者的遗体。有船长知晓她的厉害,便邀请她上船离开,琵雅不愿意背叛自小长大的圣女院,并没有立刻答应。 女孩的异常天赋最后还是让其他修道女发现了。 其中一位老修道女自小看顾着琵雅,不忍心她被处以极刑,便偷偷将牢房的女孩偷渡出来,塞进诗人的游船。就在离开风平浪静的蔚蓝港口后,游船就遭遇了暴风雨,只剩小琵雅抱着一根浮木,飘到了一颗金色大海螺面前,就有了现在的女诗人琵雅。 “对了,琵雅的游船还停在港口,我们答应好照顾她的游船,一会出发绝不能漏下。” 泰普勒点点头:“你们去吧,我去见苦水祭司,缇兰娜大人在等着我。” 女人们顿时停止嘻笑,恭敬地送她离开。 甜水和苦水,意味着可饮用的淡水和苦涩的海水。掌控河口的海女巫都有资格被尊称甜水祭司,但想成为苦水祭司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海女巫必须要拥有跨越大海的能耐,到目前为止,七大海峡也只有五位在任的苦水祭司,其中风浪险峻的灰寡妇海峡长年空缺,因为没有海女巫能完全控制这片风暴领域。 通常一位苦水祭祀会领导数位甜水祭司,就像入海的河流不只一条。包括泰普勒女士等红酒湾和香草港的甜水祭司都隶属于极夏海峡的缇兰娜大人。 当泰普勒女士走进船长的舱门,那位掌控半片海域的女巫正捏着一颗成色极好的宝石,在摇曳的烛光下睐着眼忙碌。 她前面摆有一盏精致奇特的黄铜仪器,那是来自一位术士的礼物;色泽光亮的铜架上挂着一颗盛满清水的圆烧瓶,后面点燃一小颗玻璃油灯,烛光透过水镜聚焦成一束澄澈的光线,让玛瑙宝石在女人手上焕发出大海的潋滟波纹。 如若莳萝在这里,定要惊叹这时代已经有显微镜的雏形了。 只见海女巫捏着成色极好的宝石,在光线下端详琢磨许久,似乎拿不定主意。她手指敲了敲圆烧瓶,水液已经澄清得不能再清,最后是泰普勒拿出一把附有长柄的青铜水晶镜,递在缇兰娜面前。 当水晶筛过光线,轻轻一个偏射就照出肉眼看不见的瑕疵,缇兰娜眨眨眼睛,露出满意的微笑,便把那枚宝石随意扔到一旁。 “月女巫的礼物?”海女巫一下就猜出来了,再怎么样精密的仪器都比不上月光凝结的水晶,就如月神信徒生来双眸明亮,一眼就能洞穿真实。 “本来是,但我可能之后得把这东西退回去。” 泰普勒闷闷不乐的表情逗笑了她的女士。 “还没找到那个黑发小女巫?”提兰娜观察着泰普勒的表情,也忍不住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