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她过去的生活,存在的意义不是“人”,是“人”的性玩具。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性侵”这位常客造访她。它来或者不来,都会中断她的睡眠,她战战兢兢地活着。她以为当秦珩受到了惩治,她和他的生活全无交集之后,她能够安然入睡。然而在这么多次“安然入睡”过后,那少女的白闯入她的眼帘,秦杏才忽然意识到,那并不是一片能转瞬即逝的云翳。 “让我们赞美女神!” 王举起酒杯,冠冕之下露出浓密而卷曲的黑发,他语声带笑: “是女神,保佑我们战无不胜,连年丰收。女神爱怜捷忒卡奥,教我们的男人杯子里总有喝不完的酒,女人柜子里总有穿不完的纱。捷忒卡奥是女神的宠儿,我们要将女神的荣光洒满大地!” “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 …… 他们乐此不疲地重复着祝词。然而就在这狂热的祝词稍稍停歇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安静坐在旁侧的玛蒂尔妲却忽地站起身来,在专门用来迎接她的宴会厅里首次发了声: “尊敬的捷忒卡奥的国王,我未来的丈夫。在来到捷忒卡奥之前,我有幸得知了女神的传说,我为之倾倒。或许是女神感受到了我的敬意,我意外地获得了她的‘垂爱’。今天,我想把女神的‘垂爱’献给您,除了您之外,我认为没有人配得上这份‘垂爱’。” 坐在秦杏身旁的侍女立刻推了秦杏一把,她们的推很有技巧,不是教她身体前倾,而是迫使她踉跄着站起来。玛蒂尔妲把腰背挺得很直,她方才的语气不亢不卑,完全没有因为被晾在一旁许久而心生不满或者变得怯懦。此时她温情脉脉地望着秦杏。 湛蓝色的海等到了最佳的时机。 玛蒂尔妲挽住秦杏的手臂,不容反抗地带着她走到大厅的最中央。王没有作声,他的没有回应教厅内静悄悄的,似乎大家都在等待这场戏的揭幕。 “赞美女神!” 她这样开头。 兜帽被她掀开,斗篷被她揭去。 玛蒂尔妲在大庭广众之下剥开保护琼的茧,教琼独自立在宴会厅的最中央,任由无数道目光穿过她未剥去的衣服,审视琼、肖想琼。 公主奉上最心爱的侍女做讨好王的礼物,当公主第一眼见到琼时,这筹划已经书就。 白得出奇的肌肤与天顶画上少女的苍白交相辉映,她的肌肤泛着瓷器般的光泽。舒佩坦的国王给他最宠爱的公主准备了一整支车队陪嫁。 但是很显然,穷奢极欲的捷忒卡奥的王,他只对大厅中央那羊羔一样白的少女最满意。 “赞美女神!” 端坐高位的王也这样说。他耐不住欲念的火,拄着他的权杖,一阶一阶地走下来。 宴会厅里依然安静如初,大家都知道,王的狩猎是不可打扰的。 秦杏没有抬头,她听着那催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想,那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想到秦珩,他死了吗?那折磨她的、强奸她的,她为什么要教他活着呢? “我见过你的。” 王兴奋地说,他呼出的气呵在她的耳垂上,王站得很近,他在仔细端详这份他极满意的礼物。 “你不记得我吗?” 她没有回答。回答是属于“人”的权利,礼物应当沉默。 他急不可耐地锢住她的下颔,教她与自己对视,非常有失帝王风度地重复: “你不记得我吗?” 满月般的面庞因急切而染上红晕,他这次不再掩饰深棕色眼睛里的狂热,他对她露出笑容来,显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她没有言语的欲望,只是点头。她并不明白她认出他就是那日头纱店铺里的“埃迪”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但这却教他分外兴奋。 “这是女神的意愿!她有意要教你来我的身边!这是已经注定的事!”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