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帝王,该看策论、国学!”赵凛面容冷肃朝他伸手,示意他把书交出来。 小皇帝缩了缩身子,咬着唇,双眼润出水泽。何春生适时的出来打圆场:“赵首辅,要不这样吧,皇上学完每日该学的,就许他看半个时辰的杂书。我负责看着,决不让他多看。” 小皇帝疯狂点头,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两人对峙几秒,赵凛收手:“那好吧,何伴读,希望你好好监督皇上,不然下次连你一起责罚。本官还有事,先下去了。”说着朝小皇帝一礼,走出了寝殿。 他一走,小皇帝长舒一口气,小声道:“太傅好的时候好,吓人的时候是真吓人。何伴读,今日幸好有你在,你真机灵也长得好看,朕喜欢你。” 何春生轻笑:“那皇上穿好衣衫,我们一起去读书吧。” 他知道,方才赵叔叔那举动不过是在给他一个在小皇帝面前卖好的机会。 小皇帝对他的第一印象奇好,加之他又会医术,还总是给小皇帝说一些他这么多年在各地的见闻。小皇帝对他越来越依赖,走到哪都喜欢带着他。 如此过了十日,礼部苏尚书携礼部左侍郎前来面圣。 小皇帝原本不想接见的,他害怕单独面见这些人。但何伴读在这,他又有了些勇气,于是让冯大总管把人放进来。 苏氏父子一进门就跪下,高举奏折,说是要参赵凛一本。小皇帝一听要参太傅,顿时又后悔放他们进来了。 “你们没事参赵太傅做什么?” 苏尚书气愤道:“边军大败南蛮大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五部建议举办隆重的庆功宴,以示皇家天恩。赵首辅却斥责我们铺张浪费,坚持一切从简,庆功宴也不必举行。大军得胜归来,按老祖宗的规矩本就该大办,如今内阁都成了他的一言堂,他说如何就如何。” 苏侍郎也跟着道:“庆功宴本是我们礼部的事,赵首辅不该妄自插手。他不肯办大抵还是在嫉恨护国将军当年没支援他荆州之事,挟私报复。一国首辅,委实不因该!” 站在一旁的何春生诧异:当初那个什么威猛将军这么快就升任护国将军了?还大败南蛮,这次班师回朝应该又会进行封赏。 苏尚书父子一唱一和,要求只有一个,希望皇帝斥责赵首辅,还权给礼部,按照规矩大办庆功宴。 苏尚书说得太过激动,呼吸有些不畅起来。何春生连忙道:“苏尚书,上次草民给您看过诊就告知您,心脏可能有些问题,您不宜太过激动,否则容易并发,不若先回去。等明日早朝让议?” 他一开口,苏尚书立刻觉得胸口疼了。强忍着没去捂胸口,训斥道:“你一个小伴读,哪有你插话的份!” 小皇帝不乐意了,鼓着脸大声道:“何伴读说得对,苏尚书还是回去吧,朕乏了,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皇上!”苏尚书还要说,小皇帝直接操起桌上的砚台砸了下去。 砰咚一声响,苏氏父子终于不说话了。两人齐齐拜跪,起身告辞,临走前,苏侍郎冷峻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何春生身上。 等出了清心殿,他眸色转了几转,狐疑道:“父亲,孩儿总觉得那何伴读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苏尚书冷哼:“赵凛的人自然一样面部可憎,皇帝伴读随意选个乡下小子来,也亏他赵凛想得出来,吾家子玉比这小儿强百倍!”他刚说完,胸口好似又被针扎了一下。 苏侍郎连忙伸手过来扶他,关切的问:“父亲,怎么了?” 苏尚书摇头:“无碍,不过是被赵凛那厮气到了。” 父子两个相携着出宫,刚走出宫门口准备上轿,迎面就给一张宣传单拍了正脸。苏尚书脸黑的把宣传单从脸上拿下来,就听那散发单子的小儿大声道:“何记酒楼三日后开业了,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开业当天半价优惠,还有送小菜茶水哦!” “何记?”苏尚书拿着那单子快速扫了一眼,骂道:“有病就去治,在宫门口发单子,不想活了?”然而他一转身,连宫门口的侍卫都人手一张单子。 苏尚书气得手抖,苏侍郎不住的给他顺气,清俊的眉眼满是疑惑:“父亲,这何记位置不就是原来的聚贤斋改建的吗?聚贤斋牵扯进静亲王一事,谁这么大胆子敢接这个烂摊子?” 苏尚书摇头:“不知,老夫先前去问陆坤,陆坤那厮口风紧得很。原来的掌柜早跑了,派人去打探也没打探出个结果,只说东家是个姑娘。” 苏侍郎更好奇了,把单子仔细收好,道:“那日我带春娘和锦绣她们去瞧瞧吧。” 苏尚书不太关心这些,兀自上了轿走了。 等他们走后不久,何春生匆匆出了宫,径自往何府去。何府门口已经停了十几辆货车,押送的镖师正在帮忙卸货。周掌柜指挥着下人把货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