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听闻长公主生前深得太后和先皇的宠爱,就连如今的皇上,当初也不见得能比得上长公主在他们眼中的地位。 而如今长公主已去,留下的独子江妄终已成婚,宋知渺被太后拥住时,都好似感觉到了颈间的湿意。 面对如此情形,自知这桩婚事的虚假的宋知渺很是心虚,更有些愧疚。 若有朝一日她当真与江妄和离了,他们该是多么失望和难过。 自宫中回来后,江妄却并未因新婚而闲下来。 宋知渺本是在头一日有些紧张,不知过了那气氛和情况特殊的新婚夜后,到了夜里他们要如何相处,亦或是是否要再进行新婚夜的那档子事。 说来羞人,可宋知渺却不得不承认,那夜虽是将她折腾得狠,可她却是实打实的在其中得了乐趣。 她一向不否认能叫她感到快乐舒畅之事,更甚她贪恋着和江妄的亲密接触,好似在那时,他才会离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但没曾想,江妄却是仍旧忙得找不着北,也不知他在为何事而忙碌,每日她睡下时,他还未归府,当她熟睡后,他才悄然回到屋中。 虽是与她同睡在一榻,她却压根不知他是何时回来,何时上榻,又是何时离去的。 她向来起得晚,起身时,身边早已没了江妄的身影,若非是花凝和阿红阿绿告知她江妄夜里的确有归来,只怕是她都不知床榻的另一侧夜里还有人与她同睡过。 今日是回门之日。 昨日一早江妄便给花凝留了口信,告知她今早会与她一同回宋府。 所以今晨江妄应是不会早早就离开的。 宋知渺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睁眼时却仍见床榻另一侧空无一人。 她不禁皱眉,甚以为江妄又一次忙碌离去了,他莫不是要让她独自一人回门吧。 可待到她伸手触及到身侧一旁的被褥中时,倒感觉到了里头还未完全退散的余温,显然睡在此处的人刚离开没多久。 宋知渺怔怔地看了眼窗外,此时天都还未完全大亮起来,若非此处的余温,她都要误以为江妄全然没有睡在此处过,他莫不是都仅睡一两个时辰的吗。 分明新婚头一日江妄还比她晚了些许才醒来的。 屋中未见江妄的身影,宋知渺估摸着这会江妄应当是起身后在洗漱。 可此时离出发回门的时间还早,宋知渺担心江妄这是忘了今日的要事,转而又要去忙别的什么事。 无论如何,得先逮着他问清楚才是。 这般想着,便自个儿摸索着起了身,自顾自披上了一件外衣踏出了房门。 江妄喜静,平日夜里院中便未叫下人守着,听阿红和阿绿说,每日她们都是在江妄收拾妥当后,才会被唤去主卧门前候着,等到她起了身再进来伺候她,就连花凝也并未被安排住在主院中。 所以这会子院中空无一人。 天色灰蒙蒙的,是将要天明的前兆,就着昏暗的光线和晨间吹来的凉风,只觉这偌大的院子冷清又孤寂,倒是与那个整日面无表情的男人的住所极为契合。 但这股冷清劲却叫人心头没由来的酸涩了一瞬,长久以来过着这般孤寂的日子,当真不会觉得难受吗? 宋知渺在门前站了一会便叫凉风和这寂静的气氛激得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正欲转身回屋,便在这时隐约闻见了后院传来的哗哗水声。 宋知渺一愣,想了想便朝后院走了去。 刚走到通往后院的转角小道,又是一道响亮的水声传来,似是有人在用水泼洒着什么,宋知渺没有多想,继续往前,一转过转角,便登时呆在了原地。 江妄背对着她走来的方向,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结实的肌肉,正用水瓢舀起木桶中的水冲洗身体。 晨光像是知晓了这一刻有人撞见了这道光景,缓缓自东边升起,将光照洒落在他身上,清晰了眼前的视线。 完全展露在眼前的后背上不轻不重覆着几道抓痕,在他坚实有力的背部肌肉上显得并无多大攻击性,反倒一眼便能叫人瞧出那绝非舞刀弄枪所致的痕迹,泛着暧昧的淡红色,令人浮想联翩。 宋知渺很快猜出那定是那日自己失了力道之时在他后背胡乱抓挠的,几日过去已是浅淡了不少,但视线落及此处还是叫人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的欢愉。 那桶水没有冒出丝毫热气,显然是一桶冷水,清水自他颈间向下泼洒,冰冷的温度令他健壮的臂膀和腰腹的肌肉紧绷收缩,每一处肌理都好似在蛊人心魄,覆在周身的水珠不断向下滑落,好似将他深麦色的肌肤着上了令人移不开眼的光泽一般,引得宋知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她从不知江妄的身形远比她新婚那日在暗色中胡乱伸手触及感受到的,还要令人惊叹,羞赧和慌乱在此刻齐齐涌上心头,心跳声骤然乱了节奏,叫她一时间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