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他们的约定,只有问荇一人前往柳家。 原因很简单,柳夫人找的人看起来是问荇,实际上还有柳连鹊。 两个人都去,万一都落在柳家手里,外边就没什么人能照应。 所以昨晚同柳连鹊理论了许久,自知问荇的方法够稳妥,柳连鹊虽然心有不甘,也是不再阻拦。 况且他留在康瑞也并非无事可做,不清楚柳家情况前去往柳家“起死回生”,还可能落下把柄。 “你也要顾好自己,就争家产来说,柳少爷可比我这赘婿要紧多了。” “我被绑了都没关系,反正柳家也不是第一次绑……唔唔!” 脸被轻轻掐了把,硬生生止住他接下来的胡话。 “又瞎说。”柳连鹊见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能求稳自然要求稳,除去我娘同柳携鹰,还要留心其他柳姓人。” 商人眼中利益是最稳妥的关系,柳夫人是商人家出身。 他很清楚但凡为了能多分些家产,让已经是傻子的柳携鹰后面半生舒坦点,柳夫人都会死保住问荇。 反倒是其他姓柳的人,现在巴不得问荇和他们臆想中那个早就赴黄泉的柳连鹊一起投胎,别再出来碍眼影响分钱。 “遇着事就传信到康瑞,道长给的符箓足够撑半月。”见问荇还是副笑嘻嘻模样,柳连鹊不放心地又开始叮嘱。 “若是一天没见着你的消息,我就会去往漓县。” “我们各退一步,这已是我的底线。” 他瞧见问荇有些不乐意地低下头,揉了揉问荇脸颊上刚被他捏过的那片皮肤,哪怕上边没留半点痕迹。 “你要是去漓县,着了柳家道怎么办?” 问荇态度也软下来,但语调依旧不情不愿。 归根到底,柳夫人其实要的是柳连鹊能够在分家时出面。 他这个赘婿无法左右柳家瓜分家产,最多只能当把浇油的火。 可若是知道柳连鹊还活着,原本就不安宁的分家变数就会愈发地大,柳家那些旁支肯定巴不得他再次闭上眼。 “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 “别再让我遇到年夜那会的事了,好吗?”柳连鹊声音有些颤。 他这小相公太喜欢瞒事了,平时遇到点无关痛痒的麻烦爱喊疼让他心疼,可被柳家罚跪,不给好饭吃却又一声不吭。 成婚的第一年,从混沌里清醒的第一年,他外边被人议论说当赘婿命好,实际上甚至没过个安生的年。 这让他怎么放心下来。 也许他们都想独自面对有些麻烦,但现在共同面对是都能接受的最好结果。 “夫郎,你别难过。”问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小声安慰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