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着于香囊表层的祟气终归少,你最多也就是隔几日梦到他一次,梦到多久、梦见什么、下次还能不能梦到都是未知数。” 长生正色:“而且附着的祟气是会散的,若是你在短期内不能让他灵体转危为安,这点联系也会彻底断开。” 换而言之问荇仍然需要和柳家争分夺秒,否则要么放出柳连鹊让他处于危险里,要么柳连鹊继续被封印,两人彻底断联。 “多谢道长,佛龛里的邪祟就交由你处置了。”问荇依照约定将黄纸拿给长生,虽然真相水落石出,黄纸其实已无太大用处。不过邪物在长生手里还能查些线索出来,所以长生不含糊地欣然接受。 “好吧,我知道你着急回去安排事,但毕竟是你答应那些孩子要把恶人带去,这邪物也是你和柳少爷制服的,待我度化他们的时候,你还是亲自到镇里来一趟。” 他们约定了五日后在慈幼院周边相见,送走慈幼院上空盘踞二十年的冤魂。 天光未亮,两人分道扬镳。 问荇腿上的伤没好透,他强打起精神,用了身上仅剩的钱和顺道的农户好说歹说磨了半天,搭牛车径直回了禾宁村。 到了一年中尾声的几个月,银子和铜板突然变得比平时更加重要。 和屯粮、过冬、年关有牵扯的货物价格都悄然上提,问荇看着沿路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都比寻常忙碌和欢欣。 一年过后还是一年,但总归是送走了三百来天的辛劳。 问荇到村口时碰见了三个结队而行要去镇里的猎户,其中就有他眼熟的人。 眼尖钱六见他慢吞吞走下牛车,冲着问荇招手:“问小哥!” “最近收成怎么样?” 这时候同猎户打招呼,多半会问有没有猎到足够支撑他们过冬的值钱玩意,同农户打招呼,总要先客套客套问收成。 问荇再怎么有主意往镇子里来回跑挣钱,在猎户们心里那也还是个农户。 “还过得去,至少过冬饿不死。”问荇也同他们打招呼,“下次要进山里,记得喊我一道去,我还想多挣点钱。” “你别太拼命了,最近我们不去了,等过几天都该下雪了,山里路根本走不得。”钱六叹气。 “欸,你和祝澈关系好,能打听打听他去不去,不过我猜他今年挣得不会少,估计会在家安稳过年。”钱六咧嘴笑,眼中全都是欢欣,能看出他也不愁过个好冬天。 和扛着肉猎户们道别后,问荇怕牵动伤口,缓缓往前挪着步。 回家的路很久没如此漫长。 悬挂腰间的香囊上铃铛发出脆响,惹得路边蹦跳的野雀振翅飞翔,一头扎入如洗碧空。 推开门后依旧是堆堆草垛子和那颗熟悉的槐树,只是槐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