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好说。” 小贩松了口气,绳结最多就几文钱,虽然今天做了个不亏不赔的生意,但带着这笔钱回家能给他家添个新窗。 他将香囊和绳扣仔细给问荇包好,双手递过去:“客官可收好了,也不知是谁好福气,能让你在意上心。” 他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在,问荇肯定不是买给自己的,看样式也不是买给长辈,应当是送给平辈的友人或者妻子的。 不过问荇瞧着岁数小,也不知成没成亲,还是说得保守些好。 少年郎笑了笑,只道:“送心上人,花些钱是应该的。” “祝你们百年好合!” 修窗户的钱有了着落,小贩畅想着明日一早就去木匠铺,欢喜地收了摊子末了不忘祝愿问荇。 “他祝我们百年好合,我可当真了。” 走出去好段路,问荇摊开手,精巧的香囊静静躺在他手心:“方才不方便问夫郎,我就自作主张替夫郎买下来了。” 他语调里带了些状似埋怨,实则更为轻快的意味:“反正夫郎自己和我说都行,不能嫌弃我挑的礼物粗陋。” “不嫌弃的。” 柳连鹊瞧着香囊,眼中也透露出些许欢喜:“很喜欢。” 夫君送的,怎样都好。 而且他算过了,问荇还有回去镇里的路费,不用为了给他花钱徒步离开。 两人静默了片刻。 即使是当下的柳连鹊都明白,自己可能要有段时间难见着问荇了。 可他并不难过,甚至平静得宛如香囊上定格出的山水画卷,连脑海中困扰着他的声音都消散下去大半。 柳连鹊原本空洞无神、难以聚焦的瞳微微发着亮,看了眼同样佯装若无其事的问荇,又将目光投向远方。 这是处偏僻的地方,没人能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脏兮兮的河沟里飘过盏不知哪来的残破花灯,又从他们面前飘走。 “走吧。” 两个时辰该到了。 “夫郎能牵着我吗?” 问荇主动伸出手去,露出手腕处麻布包扎的痕迹和麻布下压着的伤口。 一阵轻柔的力道压在他掌心,柳连鹊小心翼翼地覆上他的手,唯恐独属于邪祟的蛮劲伤害到问荇半分。 “很少有人牵过我的手。” 问荇紧紧握住那股无形的力:“夫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 青年莞尔一笑:“我在想要是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没有勾心斗角,问荇遇到的柳连鹊挺过了那次恶疾,他相信原本不相熟的两人依旧会走到一起。 如果早些认识就好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