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也没注意到,一缕灰色的气息悄然融入他的身体。 “快接。”他声音低下去,不复方才的强硬,“身体要紧。” 长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套。”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心疼地拿着刀割下自己的袍子下半边。 等到回了师门,他得去多带几身衣服。 “道长,其实割袖子更方便。”谢韵忍不住道,“你的袍子这么割,是彻底穿不得了。” 长生冷笑,意有所指:“袍子不要了也罢,我可不割袖子做断袖。” 问荇扯出个笑,面上肌肉都在疼:“道长光风霁月,我比不上。” “先出去,不然我的命是别想要了。” 方才匆忙下长生没有支起结界掩盖,可他们造出的巨大响动居然没引来邻居。 百姓们对于缠斗的声响习以为常,可见云和镇的民风差到何种程度,阴差阳错帮了他们。 “不必担心他家的损失,葛仕的儿子和妻子走得都早,今天问公子打砸的桌椅,若他家追偿,我会赔给他远嫁的女儿。 谢韵虽然心疼自己这两年攒的积蓄,但她也清楚穷道士和穷农户赔不起。 而且长生一只眼睛还半瞎着,虽然长生说不会有大碍,但毕竟长生是被她赶着过来的,她得为此负责。 “不过大抵是不用赔的。” 谢韵也露出丝疲态:“待到回县里,我会把葛仕之事重新调查,若当年处置慈幼院他失职严重,按理来说抄家都不为过。” 听到不用赔钱,问荇松了口气:“那就感谢谢公子了。” 伤势最轻的谢韵去飞速买了条斗篷让问荇盖着,暂时掩盖住他狼狈的模样,并且还勉强将碎成两半的木门拼好装上。 随后长生搀着问荇,谢韵搀着昏迷过去的葛仕,一行人缓缓向暗巷外走去。 天色黑透,柳连鹊静静跟在问荇身边,两人不住朝着对方的方向看,时不时还对上眼。 柳连鹊抬起手想给问荇治伤,都被问荇侧着身躲过去了:“你也伤着,不许给我医。” “所以问公子身边是真有鬼?”谢韵小心地问道,“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问荇和柳连鹊四目相对,柳连鹊轻轻摇头。 他想起来些谢韵的事,可暂时不想让谢韵知道他成了鬼。 “是有鬼,我之前有个友人成了鬼,后边就在我身旁呆着。” “这样……” 谢韵脸上露出丝失落:“瞧你们关系亲密,我还以为是柳少爷。” 而且问荇有时候会喊麻袋连鹊,难道是把这鬼当成慰籍,安慰自己柳少爷说不定也会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