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字画,但她并不感兴趣,非要暗暗拿自己与皇兄们比,从小马驹背上摔下,为了不被皇兄们嘲笑,她硬是憋着泪回宫,随后哭了一整日。 也就是这样子一位尊贵的嫡公主,在出嫁几月前,却很是不舍宫中这十余载的喜乐欢语,明明绣功不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却仍旧替父皇绣了一双赤舃。 “父皇,阿岁绣这双鞋可是不易,您不许说不好看!” 姜湛接过女儿一针一线绣成的鞋,针脚甚是粗糙,脸上的笑却始终长存。他伸出手,语气柔缓,“想不到阿岁这么快啊,便长大了。父皇很是欣慰,让父皇看看,手上被针刺成什么样了。” 姜湛从未对这个女儿动过气,因此在姜知妤风光大嫁之日,便穿着这珍贵无比的鞋,送别女儿。 姜知妤还记得那一日,自己尚未从寝宫动身离开,父皇便过来与她说了许久的话。彼时她才发现,那鞋配上九五之尊的父皇,实在不宜。 那时一双不合脚的鞋。 直到姜湛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他的鞋滑稽般的脱离了。 姜知妤当时眼圈便红了起来。 “阿岁绣的鞋子啊,很是暖和结实,父皇定要日后贴脚穿着呢!”姜湛擦着女儿眼角的泪,“大喜之日,不准哭啦!父皇一点都没怪你。” 姜知妤这半月多来,拿着一本《金刚经》静静在寝殿里反复通读着。 都说事物讲究一个因果轮回,她如今当真是相信的。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众生皆没有被如来所度,姜知妤也一样。 前一世,父皇怎么会在她出嫁不久便忽染重疾昏迷?姜知妤从未听过一向龙体康健的父皇有所病症,当真是来得蹊跷。 半夏如往昔一般将汤药端上前,脸上也不似寻常般时时展着笑,见姜知妤放下经书,沉声道:“公主,你叫我留意着的,今日午后,楚大将军据说会进宫面圣,想来是皇上有要事相商,公主您……当真要……吗?” 半夏越发觉得面前的公主古怪,不解其意。 “公主若是真想见大将军心切,其实不必要预先躲着只听得声音,奴婢可以差人在大将军出来后便让将军来含光殿。” 说罢,半夏的双手早已蜷成一团,眼珠不安地打转着,“虽说有失规矩,但公主之前也……奴婢不是有意要——” “无妨,”姜知妤将药盏放下,敛了敛容,“我不是想要见他。有一些事你不必知道,此事我们主仆三人知晓便好。” 半夏明白,点头说了声是,又补充道:“听闻,皇后娘娘今日似乎也私底下找楚大将军有话要谈,推算时辰,似乎在面圣之前。” 母后?她为何要找楚修辰? 薛郁离这些年来一直有着头风病症,故姜知妤平日里在凤仪殿与母后用完午膳后,便不作过多停留,她想去别处,都是允的。 “母后,阿岁今日新从六妹妹那学了点点皮毛的音律,我让半夏取了琴来,你听我弹一阵,可好?”姜知妤放下玉筷,待到宫人撤下,才连忙开口殷殷询问。 薛郁离身着一大红色金凤拖地长袍,仪容仪态甚是雍容端庄,不过三十又几的年岁,因保养得甚好,眼角的细纹几乎难以察觉。 后宫也有几位年岁尚小姿容尚可的娘娘,但都不及这位薛家嫡女,又是京中第一美人的薛郁离。 薛郁离发端垂下的凤涎流苏金步摇轻颤,她扶了扶额头,贴身大宫女折绵姑姑便上前连忙帮衬着。 薛郁离轻闭双目,沉吟道:“不是母后不愿听,实在是母后今日头疾难捱,阿岁也不想母后扫了你的兴致,对吗?” 以往姜知妤的确听罢,便离开不在此处叨扰母后小憩,但她知道今日,母后定然无碍。 她心间忽然跳动了一下,越发觉得蹊跷。近来母后未曾在自己面前提及过楚修辰只字片语,今日又是为何? 姜知妤点头,也学着母后一般绘声绘色道:“阿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