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的声音大咧咧传来,“那说好了啊,明天来,我给你们接风洗尘,挂了啊。” 千吟看着手机黑屏,无端陷入紧张。 纪时述盯着她看,一边不以为意地转着手机,仿佛大灰狼正舔着爪子准备将它的猎物吃干抹净。 女孩心一凛,趁他不注意跳下床,急吼吼地跑出去,“明天要早起赶飞机,我先睡了,你也快睡吧。” 她跑的急,扎着头发的发绳松松地掉落也没发觉,纪时述捉起女孩遗留在床面的樱桃发圈。 小巧莹红的圆球面上缀满亮晶晶的金粉,他握在手心,感受粗粝的磨砂质感。 一夜好梦。 — 傍晚五点,飞机稳稳降落在n国机场。 木木安排他们先去吃饭,结束来酒吧喝酒。 千吟见到了许多熟面孔。久别重逢,以前宁安长街一起玩的狐朋狗友们几乎全来齐了,大家都和小时候的长相不大一样,但基本模子还有,聚在一堆插科打诨,推拉家常。 来到酒吧,早早坐在真皮沙发上发霉的迟音向千吟招手,给她腾了个位子。 “他们家鸡尾酒不错,度数低,你尝尝?” 千吟左右扫视了一番,问:“纪誉和纪亦星呢?” “不知道。” “纪亦星带你来的?” 迟音没滋没味地嗯了声:“我们分分合合习惯了,冷战都是家常便饭。” 千吟哑然失笑:“又吵架了?” 她没回答,问她:“你认识晚遥吗。” 千吟说认识,上一部戏才搭过伙。 “纪亦星好像对她挺有兴趣,”迟音自嘲地一勾嘴角,“豪门出来的都是纨绔浪子,花心,不可能对感情认真,谁都一样,我根本管不了。” 氛围灯缓缓地旋转,投散出光怪陆离的迷幻光圈,千吟沉默不语地盯着高脚杯里自己扭曲的倒影。 “千吟。”她听到有人叫自己。 是曾经邻居家的小女儿,文静听话,跟着他们没玩多久,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挽着一位男士的手,“好久不见,你现在超火的,我妹妹特别崇拜你。” “谢谢,”千吟莞尔,“你男朋友?” “未婚夫。”她大方介绍,“让木木捷足先登先办婚礼了,明年请你来参加我的。” “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木木揽着他未婚妻过来,“诶诶诶鱼鱼,上来就打听大明星的私事啊,不厚道。” “有你什么事。”鱼鱼笑着嗔他。 “不过千吟肯定不缺人喜欢的,我记得咱小时候钟沉还向你表过白。” 千吟不记得有这号人。 木木说:“那时咱们几个玩的最好,钟沉跟你表白被你拒了,小伙子脸皮薄觉得尴尬后来就搬家了。” 鱼鱼附和:“确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捅破窗户纸发展成朋友以上的关系真挺难,搞不好就一辈子不见了呢。” 迟音看了千吟一眼。 谈话声音嘈杂纷扰,逐渐变得模糊空灵,就像录音机浸入深海。 千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木然地喝酒。 “时述还是老样子啊,万里挑一的出众,怪不得桃花不断。” “长得帅性格好又多金,也不晓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欸,他交过女朋友吗?” “啧,第几个了,现在外国妞儿都来要联系方式了?” …… 千吟一口闷完鸡尾酒,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 木木和鱼鱼都看过去,迟音想说什么,想去拉她,女孩已经气势汹汹地往吧台走。 “千吟和时述还是十年如一日地看不对眼啊。”木木摇头叹气,“俩死对头又去掐架了。” 鱼鱼笑:“小时候就这样,习惯了。” “该说不说,”女孩若有所思地望着千吟背影,“其实,也挺配的。” — 千吟在吧台边转了一圈。 头晕乎乎的,她勉强立定,总算在人群中看到了纪时述。 男人单腿搭在高脚凳上,手里转着打火机,姿态闲适。 面前站着一个金黄长发的女孩,穿着性感吊带和渔网袜,身材前凸后翘,歪斜地倚着吧台,胸脯白云呼之欲出,在跟他说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