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样清冷,那样陌生。 一道雪白的身影坐在寡妇门前的竹凳上,他前面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放着三枚白色棋子,两枚靠近天元,还有一枚,孤零零地落在右下角。 他凝望着棋盘,仿佛在凝望着自己最心爱之人,直到傅希言走到跟前,才道:“要不要坐下来下一局?” 傅希言说:“我真的不太明白。找茬时,煮个茶,下个棋,会显得自己逼格很高吗?要是对方在你们搬东西的时候到来,不就显得你们看上去很蠢?” “我以为,我们见面第一句应该是……好久不见?” 梅下影放下夹在指尖的棋子,抬起头来。 傅希言说:“有些人见面不如怀念。” 梅下影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所以没有准备凳子,抱歉了。” 傅希言说:“既然大家都没有瘸,就不必坐在凳子上打架了吧?” 梅下影叹息:“我们为何一定打架呢?” 傅希言眉毛一竖,眼睛一瞪:“这他妈就该问你了。你封锁我们家是想干嘛?鹿清怕你调虎离山,不敢离开,我可是中场自由人!进攻防守自由切换!” 梅下影岔开话题:“芬芳夫人手艺如何?” “堵不住我的嘴。” “那就没的商量了?” “你来者不善,求我款待,长得一般,想得挺开,期期艾艾,说不出来,痴痴呆呆,教你个乖……” 奇怪的韵律让梅下影听得一愣,正想问这是什么,就见傅希言猛然一拳挥出!他身体后仰,手将棋盘一掀,棋盘撞向傅希言小腹。 傅希言双脚在空中借力,身体腾空之后,伸出的拳头猛然回缩,手肘砸在棋盘上,只听咚的一声,棋盘如江上扁舟遇到外力,左右晃了晃,却没有沉下去,还是朝着原来的路径,继续砸了过来。 傅希言手肘却起了个淤青,额头天地鉴乍现,淤青很快消了下去,但他的拳头没能挥到对手脸上,还被棋盘逼得连连后退,双拳齐挥才挡住棋盘的攻击。 他惊讶道:“你是武王?” 梅下影虽然没怎么出手,但展示的实力明显比他高了一个层次。梅下影闻言,淡然一笑:“差不多。” 傅希言知道打不过,果断收手,思索要不要进去和鹿清换个位置。 但梅下影深浅不知,武王交手又比一般人更险恶,鹿清不似裴元瑾,越阶挑战,越挫越勇,万一有个好歹,他岂非愧疚一辈子。 正在犹豫不定,梅下影突然身影一闪,等傅希言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向了街道另一头。 追上去完全是傅希言下意识的行为,就好像有人突然开始追,被追的人就会开始逃,但是当理智回笼,他就不得不考虑梅下影的动机,是不是又一次调虎离山。 但梅下影没有跑远,快到头的时候,一个身影冲出来,脸还没有看清,两条腿都惯性地往前冲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梅下影的动作虽快,可傅希言因为防备,刚刚一直开着窥灵术,分明看到梅下影动了下手,冲出来那人体内的魂魄便骤然消散。 傅希言跟着收住脚,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青年:“你是傀儡道门下?” 莫翛然还有男弟子? 梅下影走到那人旁边,掏出一个小瓶子,正要往尸体上撒,傅希言用驱物术,将尸体的衣服朝一边拖去。 梅下影身影一闪,跟着挪了过去。 内心对莫翛然的排斥越来越大,傅希言用傀儡术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这驱物术提高不多,用来对付一位武王显然力不从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