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后招。 突然后悔把小皇帝还得太快,作为一个绑匪,他们着实有些慷慨大方。就算心里已经打算把人放回去,也该有个讨价还价的推拉过程。 他们从山上下来,农田附近的村民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傅希言见有些人家跑得太急,门都没锁,有流民在门口探头探脑。 他不想试探与山匪同吃同住几个月的流民有没有沾上匪气,人心本来就经不起测试,圣人之所以是圣人,是因为稀少、罕见,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他们犯错的可能。 他走过去,当着那些人的面将门关上了,顺手将锁锁住。 内心有几分蠢蠢欲动的流民顿时不敢造次。 在路边堆灶,生火,煮饭。 和不见天日的山林相比,这广袤肥沃的农田,才是流民们心心念念的场景。有几个老庄稼人站在田埂边,仿佛评论天下英雄一般,对着面前几亩农田指指点点。 一会儿说这亩秧苗插浅了,夏季多暴雨,不插深,立不住。 一会儿说那亩田的肥力不够,长势不行。 说着说着,想起家中荒废的良田,泪如雨下。 其实,不管肥田瘦田,若能给个地方安顿下来,他们便满足了。颠沛流离、遭人白眼的生活,实在太苦,太苦了。 哭和笑一样,都会传染的。一时间,饭还在锅里,哭声已经上天。 傅希言看着心里难受。明明这是南虞的百姓,明明他是北周的伯爵之子,却忍不住为他们的命运揪心。 这糟心的南虞小皇帝! 裴元瑾平静地说:“一会儿去县衙。” 他对傅希言流露的难过有些不解。他愿意帮助这些流民,但感同身受,大可不必。 原本就清汤寡水,加了凄咽之声,更令人难以下咽。好在有流民在艰难地条件下,做了杂粮饼,傅希言因为“面容慈祥”,被分到了一块。 他掰了一半给裴元瑾,自己啃剩下的一半。 杂粮饼很硬,咬得牙根隐隐作痛,但吃起来香中带甜,越吃越有嚼头,他咔嚓咔嚓咬下两口,正咀嚼,手里的饼突然被裴元瑾打落。 “饼有毒。” 嗯? 傅希言一愣,饼就吞下去了——当初第一颗混阳丹也是这么咽下去的,好似到了他嘴巴里的东西,就像遭遇了“胃”心引力。 裴元瑾晋升武王之后,区区毒药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傅希言只是脱胎期,也不知这毒药劲道多大,自然不能放任不理。 傅希言还在回味饼里的香甜,肚子就挨了一记老拳,然后张嘴哇的一下,刚刚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傅希言:“……”其实毒药对他无用,跟调料没有区别。唉,刚刚还辛苦牙齿打了半天白工,谁知一点收益都没有。 裴元瑾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扫过全场,想要找出送饼的那个人。 正端水给谭不拘的老农眸光一闪,突然出手如电,点住了正在啃土豆的谭不拘的穴道,将人提起,往山林的方向蹿去。 他速度虽快,却快不过裴元瑾。 新晋武王气势如虹,身形一挪,已经到了老农背后。老农仿佛背后长眼,直接将手中的谭不拘抛了出去,田中窜出一条的青绿大蛇,蛇尾将人一卷,又缩回田中。 裴元瑾将老农丢给落后一步的傅希言,自己闪电般扑向谭不拘,但绿蛇仿佛有人性,关键时刻,将人一丢,自己舍身忘死地朝着裴元瑾冲来,被一掌拍死。 接下一棒也是一条蛇,通体暗黄,卷住谭不拘后,游动的位置极古怪,暗合轻功身法,但方向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