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亲自上门邀请男子已是勉为其难,如今还要低声下气,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若是对方再不答应,几乎要哭出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少年们面露愤懑,只是碍于某个原因,不能用嘴巴把情绪表达出来。 傅希言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扬眉:“要把他们扔出去吗?” 意思是动手的问题才轮到他,但少年们不知他们之间的暗语,以为自己招人烦到要被主人家往外丢的程度,顿时憋不住了。 圆脸少年说:“要不是侍郎大人再三嘱咐,我们才不上门来讨嫌呢!” 他脱口太快,小伙伴们想捂嘴已经来不及,谁料傅希言不但不生气,还松了口气说:“你们早说嘛,我还以为……既然是侍郎大人的邀请,那自然可以。” 左施施张了张嘴,想说的确是父亲授意,可这场诗会还是以他们为主招待,转念一想,将错就错也罢,省的说清楚了,对方又拿乔。 她说:“那便说定了。”似乎怕对方反悔,她一说完,就急急忙忙地拉着伙伴们走了。 傅希言看她火烧屁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位侍郎也是个妙人,不过昨天一场偶遇,今天就用上了。” 裴元瑾说:“真的是偶遇吗 ?” 傅希言微愕,然后摇摇头,不敢轻易对昨天那场看似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的“事故”定性。 北周人直来直往,杀人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讲究一个干脆利落,而南虞则更擅长捅软刀子,说起来,昨天傍晚精准掉落的风筝,便很有这种味道。 “这样看来,这群少年倒是一支奇兵。” 年纪轻轻,心无城府,不太容易让人生出戒心,便是今日上门邀请背后明显有礼部侍郎的影子,他依旧认为这群少年是被利用的对象,并不会因此生出恶感。 如此,这群少年便顺利成为南虞朝廷和他们之间的缓冲。 像这次,他们夜入灵韵宫,半宿才回,必然会触碰南虞大臣们敏感的神经。可大臣们又不能自降身份,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急吼吼地上门质询,用几个小家伙当先锋就很不错。当然,真正重要的事情,这些小家伙是担不起来的,自然会有其他人来与自己交涉。 傅希言丝毫不觉得自己称同龄人为小家伙有哪里不对,还在那里分析:“你说明天会不会出现一些常见剧情。” “什么常见剧情?” “比如经过河边,刚好有小姐落水;或是吃饭的时候,被弄脏衣服,需要去后院换洗,不巧刚好遇到小姐在沐浴;或是吃的食物被下了药……” 傅希言将前世和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总结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明日危机重重。 原本靠坐椅子的裴元瑾不可思议地直起身子:“这样的剧情你很常见?”要不是傅辅还待在北周南境,都想亲自问问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儿子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傅希言忙摇手:“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是一些……那个,世家阴私。” 裴元瑾皱眉:“北周世家如此荒诞?” ……不好意思,给北周世界抹黑了。 傅希言说:“这个,也可能是说书人乱写的。” 裴元瑾想了想,重新靠回去:“应该是乱写的。”那些世家,家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便是动手,也不会用这么简陋的手段吧。 傅希言稍稍安心,又听裴元瑾说:“你还是想想明日诗会的诗吧。” 傅希言说:“你不用想吗?”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