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想:自己现在都是在逃巡检使了,还在乎什么诬陷不诬陷的。 裴元瑾说:“她为何要见我?” 这问题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寿南山作为一个武王,在金陵城逗留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干。 寿南山说:“乌玄音常年留在临安皇宫,如今灵教大部分事务已然交到了班轻语手中。班轻语年纪轻轻,野心勃勃,这次找你,很可能还是为了联姻的事情。” 他看了傅希言一眼,见他没心没肺地吃着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省的老是招人惦记。” 裴元瑾说:“如果没有来南虞,我们现在已经回储仙宫了。” 寿南山呆了呆:“回储仙宫?难道你们已经……” 傅希言敷衍地抓着裴元瑾的手,在他面前举了一下,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寿南山又觉得有些不太像。 那些情窦初开的小情侣,或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哪个不是羞人答答的,哪像他们…… 可说不像,看两人时不时对上的眼神,又似乎是那么一回事。 他毕竟是个单身武王,一切经验都来自于观察,多少缺乏一些主观感受。 “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他决定还是直接问出来。 傅希言说:“他已经见过我的家长了。” 寿南山想,这不是废话吗?都在你家住了这么久。可“家长”这个词,又和长辈有所区别。他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说:“回宫就完婚。” 寿南山立刻放下筷子:“让船掉头,直接回去。” 吃肉吃得正香的傅希言吓得筷子掉了:“那谭不拘呢?” “拘着吧。”哪怕他是谭老的儿子,寿南山也觉得他被抓得不是时候,有些不识相了。 傅希言劝他:“来都来了。” 寿南山很乐观:“我们走了,灵教难道还敢杀 了他不成?养个几年,等他们发现那小子除了吃吃喝喝,没什么别的用处,光费钱了,自然就把人给放了。” 傅希言给了他一条悲观的思路:“万一班轻语知道婚讯,恼羞成怒,把人给杀了呢?” 寿南山叹了口气:“那也只能让那小子在天上祝福少主和少夫人百年好合了。” 傅希言:“……”能遇到这样的上司,谭不拘加入风部还真是三生有幸了。 船突然轻轻晃了一下,像是人在上面跺了一下脚那样刻意。 潜龙组的小杉进来说:“灵教的人来了。” 寿南山看看在座三个,自己职务最低,只能主动起身道:“我去去就来。” 他在金陵逗留这么久,灵教几个常年在外行走的重要角色都是打过照面的,比如今日来的这位,班轻语身边最得力的人,灵教青莲使者谢云铃。 寿南山懒洋洋地站在船舱门口:“谢使者有何见教?” 谢云铃朝他躬身行礼:“代教主听说储仙宫少主大驾光临,特意命我妥善招待。我已经准备了秦淮河畔的观河居,恭请少主移驾。” 寿南山说:“我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们腾出个观河居,观海居的?” 谢云铃道:“那自然是不同的。” 寿南山语塞。任他巧舌如簧,遇到谢云铃这种耿直人设,也只能徒叹奈何,跺跺脚回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