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阻拦皇帝的好事? 当然,宗元信能。 他在边上碎碎念,说的大多是关于皇帝现在的情况不宜太过咳咳以及咳咳,如果不是宁宏儒苦口婆心,他是真的会闯进去。 苍天啊,宁宏儒是不想真的看到宗元信被撕碎的模样,好说歹说才劝得这位御医大人放弃了这件事。 … 惊蛰迷糊地睡了一会,然后又被迫清醒,在身后那具滚烫的身体抱住他的时候,他无法控制地哭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的哭,比之前就哭得少。 容九不满足地吃掉那些眼泪。 惊蛰沙哑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不……” 怎么会有人坚硬如铁,怎么都没法消下去? 这真的还是人吗? 惊蛰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勇敢,很想帮忙了,可是也不能拔到手酸,都没见个成果。 谁家的蘑菇这么难拔? 在晕乎乎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有点动静,惊蛰下意识缩在了容九的怀里。 外面的空气冷得很,唯独容九的胸膛一片火热,惊蛰贪恋这一点点温暖,像是投怀的猎物,一边哆嗦着,一边却还往他身上靠。 滋啦—— 就在惊蛰很苦恼,很忧郁的时候,他听到下边的布料传来不祥的碎裂声,一只手就追了下去,猛地按住胡来的大手。 那只手被惊蛰生生地按在了下腹的位置,滚烫得惊蛰不由得瑟缩了下,“你做什么?” “礼尚,往来。” 容九几乎是咬着惊蛰的耳朵说话,那块肉都像是要被他生咬下来,咕噜咕噜的都是水声。 惊蛰现在已经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覆没到了海里,混乱的思绪,让他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绵软。 “……不用,我……”舌尖抵住牙齿,“是个太监,本来就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容九的话,带着异样的兴奋,别说是嫌弃,那更是迫不及待。 惊蛰简直要昏厥,这是什么,什么古怪的癖好?是个人,总得,有点下限吧……容九真的……不是个人…… 他下意识攥紧了蘑菇,还越来越用力,直到容九轻叹了声。 “快被你掐断了。” 惊蛰猛地甩开手,尴尬得要晕过去。 今夜发生的所有事,对他来说,冲击都太大,让他现在脑袋还突突胀痛。 过了一会,他发现容九的大手正在一下又一下地自上而下摸着背脊,男人的手掌有点粗糙,摸着有点刺痛,可是被这么安抚地摸着,好似浑身的软刺,也被揉了回去。 惊蛰愣愣地趴着好一会,才低声:“你……清醒了?” 听着有点呆,像是难以置信。 于是,容九就淡淡地嗯了声。 惊蛰抓着容九的臂膀力气变大,原本就被抓出不少痕迹,现在更加不能看。 惊蛰委屈极了。 “你,你刚才,这样……” 惊蛰一边委屈,一边还控诉。 刚才容九这样,刚才容九还那样,故意恐吓人,还想,还想…… 惊蛰想到什么,脸色煞白。 “怎么不说?” “说了也没用。” “为何没用?” “你生病了。” 惊蛰垂头丧气,他能感觉到容九间或的不清醒,可那种浑然的暴戾,当真几乎摧毁他的信赖。 怎么会有人这么,这么…… 坏。 惊蛰将自己缩起来,于是就显得更加小小的。 容九:“……因为我生病,所以你就原谅了?”那语气听起来,还有几分古怪,好似困惑的尾音上扬。 惊蛰再一次从容九的身上滚下来,趴在了身边的床榻上,恹恹地说道:“才没有。” 而后又道:“我要睡了,你不能吵我。” 他就像是一条可怜的鱼,明明不能离开水,却差点被过度狂热的垂钓者扯出水面,翻来覆去地折腾,虽然人是没死,但也差不多要死了。 惊蛰是真的说睡就睡,他已经很累。 今日做了一天的活,又骤然遇到了容九,被折腾得情绪无比崩溃,还大哭了一场,如今整个人不仅是身体,连精神都无比脆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