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掩盖的功夫实在太差, 差到容诀一眼便看穿。 可为了避开他, 在到了鸦羽镇入住客栈时,桑宁宁连风铃都挂在了帐上, 轻轻一碰就会出现声响。 而容诀……他又实在做不出偷窥他人帐内之事的举动来。 一来二去,他倒是当真不知道, 桑宁宁到底在忙些什么了。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桑宁宁有了自己的秘密。 容诀有些无奈地弯起了嘴角,可眼中却没有丁点儿的笑意。 他大抵知道,总会有这么一日,桑宁宁会结交更多的朋友,认识他不熟悉的人,拥有一个全新的圈子。 但容诀没想过,这一日会来的这样快。 “大师兄。”桑宁宁从内屋露出一个脑袋,随后歪了歪头,对他挥了挥手,“我先进屋去了。” 容诀弯唇浅笑,语气平和:“去吧。” 他的情绪算上不好,也算不得坏,只一个人坐在了窗边,一手把玩着最后的那根断魂草,又无趣地将其折了几下。 这断魂草已被他反复磋磨数日,谁知,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恍神间,竟然一下就将这断魂草彻底地折断了。 容诀怔了一下,有些惋惜地看向了手中的断魂草。 不过也好。 容诀想,他本来也有新的东西要记下了。 …… 夕阳落下,青龙峰上。 阴之淮看着床上的那具身体,嘴里发苦。 “沈少主。”他望向了身旁身着紫衣的女子,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请问我师父,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紫衣女子——也就是沈素心,那双柔美的眼中尽是冷淡,她开口时,语气近乎厌恶道:“怨气入体,走火入魔,再不可救。” 场面一时间僵住。 立在沈素心身边的沈家长老叹了口气,委婉地提醒道:“阴师侄,比起问我们这些旁人,不如请你回忆一下,尊师近日里可否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不同寻常之举?” 阴之淮几乎是下意识道:“不可能!我师父几乎已经步入化神之境!他——” 他真的没做过亏心事么? 阴之淮蓦然止住了话头。 沈家长老的话在他脑中回荡,阴之淮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见他如此,沈家长老心下了然。 容家“真假公子”一案闹得纷纷扬扬,十二洲内皆有耳闻。 然而不同于许多人认定黑白,沈家对此却有些异议。 他们虽未和那“假公子”容诀有太多接触,但因为景夜扬那不着调的性子,沈、景两家平日里倒也和容诀有些书信往来。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