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说什么都很无力,但显然如果温时卿说自己不会忘记他会比较有用,可他没办法说出口。 沈青蘅从榻上起身,对温时卿说道:“你好好休息。”随即转身朝屋外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温时卿站在床边看见了风霜雪夜里凌冽的剑意,扫起冰霜漫天。 原本该是什么样的?温时卿在心中想着,如果是原主而不是回到过去的自己,那故事本该是什么样的?他简直是个可耻的小偷,偷走了原主的所有。 可是他并不是个道德感极强的人,这些本就是靠自己的来的。 “既已知果,遵循本心即可。凡事皆有命,凡事皆有变。”那次见师父时,他曾这么说,他其实早就看出自己的端倪了吧。 他的到来本就改变了太多事,如果他能阻止一些事,未来是不是会变得更好些呢? 温时卿发现,自己似乎对已经这里产生了依赖,比起那些牵扯着众生生死的事,他更想长久地安于当下。可他终是要离开的。 无论真实虚假,他什么时候又是一 个能拯救苍生的人? 遵循本心即可。 他披上狐裘走到院中,看着沈青蘅的一招一式盛气凌人,在风雪里孤傲至极,只见倏然一剑划破风雪,剑锋直指温时卿又在咫尺处停下。 “又进步了。”温时卿嗓音轻缓地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接过少年手中的剑,沈青蘅没说话愣愣地看着他。 他将剑一收,抬手朝少年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发什么呆?” “没有。”沈青蘅别扭地转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生气了?”温时卿用手背碰了碰沈青蘅的脸颊,没想到居然是热的,相比之下他的手就实在是有些冰凉。沈青蘅沉默着捉住对方的手握进温暖的手心,轻轻摇了摇头,垂着眼不看温时卿。 后者轻叹了一口,看着远处道:“沈青蘅,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离开,你会等着我么?” “我会。”少年回答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是从前,温时卿从不相信这种轻易许诺的话,可面前的人是沈青蘅。他信了,他说:“好。” “若是你再见到我时,我把你忘了,你该如何?” “那我便等你想起来,让你想起来。”沈青蘅眉心紧蹙,显然不觉得这是一种好的假设,伸手一把将人揽进怀中,凑上去吻掉站在长睫上的雪。 “或许,你吻一吻我的右眼,我就会想起来呢?”温时卿抚过少年的长发,话音随着呼啸而过的寒风吹散在无尽的雪地里。 太宁四十四年的最后几天,温时卿和沈青蘅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