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的花纹并不怎么像森蚺的花纹,郁琼枝心想,森蚺的花纹像一朵花,像一朵云,有颜色层次的变化,并不只是简单的黑色圆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蛮荒地成长着,杂草一般撒出去就成活,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还得带一个不人不兽的怪物,他长不出爪牙,只能学会忍耐。 郁琼枝童年的绝大多数回忆都是饥饿和毒打,他被打最狠一次,是因为一支营养液,还是一支过期的营养液。 他被自己的舅舅摁在水管下,过程中不知道打到了他哪里,他止不住地抽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瘫痪或者死去。 但他还算幸运,没有死掉,晕了一个下午,晚上被伤痕累累的郁佘舔醒了,郁佘的尾巴被拉了一个大口子,看着像是被刀割的,鲜红的血肉翻出,简陋的卫生间地板上,全是他的血。 因为郁佘尾巴缠着他的腿,所以血也流在了他的身上。 郁琼枝抱着他去医院,那天下了大雪,走到半路风雪更甚,嗓子眼里都要咳出染血的雪花,怀里的郁佘身体冰凉得可怕。 郁琼枝只能一遍一遍地祈祷,不敢流泪,流了泪就会失去力气,视线也会模糊,路只会更难走。 郁佘的命比他更硬,送到医院,他的血居然自己止住了,伤口深度浅了一半,郁琼枝站在医院走廊上才敢大哭,他还有力气不停舔他的脸,每一滴泪珠都被他卷入了肚子里。 再一次看见舅舅,他左手断了一根小指,是郁佘生生撕咬下来的。 郁佘是比他长得更为野蛮的杂草,也是他长出来的爪牙。 郁琼枝并不愿意郁佘处处为他出头,猎物被捕入网,第一步就是拔去猎物的爪牙。 他看着郁佘卷起衣袖下露出的健硕小臂,再一次开始幻想,如果他也有这样高大健硕的体魄,也有等级更高的精神力,是不是能换自己保护他,换自己对他说这句话。 不过,他不能接着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郁佘拉着他,走出了水母馆,拉他进了拐角,这里人迹罕至,郁佘压着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开始亲他的脸颊。 然后是眼角,鼻尖,最后是嘴唇。 郁佘吻他的力道都不会很大,只是这次用了力气,吮吸得他有点疼,郁琼枝闷哼一声,闭着眼睛没有反抗,眼睫毛不停地颤动,像一只受惊的纤弱的蝴蝶。 “咬回来。”郁佘捧住他的脸,呼吸急促,郁琼枝睁开眼睛,湿润的眼瞳里写满了疑惑不解,他还没明白郁佘的意思,就被人一口咬住了舌尖。 这次真的疼,郁琼枝尝出了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气音,不安地抓紧了郁佘手腕,眉头轻轻蹙起,为难又小心地看着郁佘。 郁佘沉默地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