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暖。躲在破旧的厢房里面,裹着发霉的棉被,听着屋顶破洞,滴滴答答的往房间里面滴水,如此五年。 他连吃饱穿暖都是问题,每日为了口饭狼狈不堪,甚至要与狗争食,贵为皇太子,却三餐不继,更无人教导他那些贵族礼节。 他是个野孩子,从未被人夸奖过的野孩子。只会被人说行为粗俗,像个野人。 可林沉玉夸了他,夸他是节俭的好孩子。 顾盼生感觉心里涩涩的,又很沉重。 不自主放下了碗,感觉到嘴角有污渍,他慌忙的想用袖子擦掉。 可余光瞥见林沉玉拿着帕子,举动优雅的擦拭嘴角,他动作停住了,学着林沉玉的样子,也拿了旁边的白布,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 他看着林沉玉面前用完餐后,摆放整洁的餐具,又看看自己面前狼狈的一团:筷子交叉着倒在桌上,豆腐渣漏了许多在桌边…… 顾盼生学着林沉玉,悄悄把筷子拿起抵住手掌,弄齐整后横放在碗上。又把桌子上面的狼藉擦了擦。 最后,他悄悄挺直了畏畏缩缩的腰杆,就如同林沉玉一般。 * 用完了饭,林沉玉给顾盼生易了个容,取了些姜黄,将她的脸蛋涂抹的蜡黄,又用些药膏遮住少女眼角的痣。 “你从前叫什么名字?” 少女眨眼:“太妃与我说,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将我名字取好,我随母姓,叫顾盼生。” “顾盼生辉,确实不错。只是以后在外面不能叫这个名字,但我们得改个名,你想叫什么?可有想用的?” “我读书少,您满腹经纶,您可以给我取个名字吗?” 少女抬眸看她,满心满眼的依赖。 林沉玉的带着薄茧的手指正微微划过少女眼睛的桃花痣,少女甚是敏感,颤抖着瑟缩了一下,桃花痣灼然一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那就叫桃花吧,如何?” 林沉玉鬼使神差的随口一说。 桃花这名字,确实有点艳俗,可少女甚至是美的惊心动魄,恰似春日的桃花,铺天盖地的灿烂云霞,美的无端。 “您取的名字,我自然是喜欢的。” 少女眯着眼笑的无邪,露出浅浅的小酒窝。 林沉玉也被他笑容感染了,给他易容完,拍拍手:“喜欢就好,那以后我就喊你桃花了。” * 两人进了金陵城,这风里都带着香味。林沉玉特意走的慢慢的,给桃花买了一路吃食。 顾盼生如同刚刚进城的土孩子一样,瞪大着眼睛从马车的车帘缝隙往外看。 糖葫芦的吆喝声,糖人的甜腻气息,咚咚响的拨浪鼓,甚至于店铺门口纱堆的假花,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言都是陌生的。 林沉玉给她买了支堆纱的假桃花,递给她玩。 她直奔金陵王府而去,下了马车便朝王府的门人抬抬下巴,笑道:“顺子家的,麻烦开个门,容我进去和你家王爷吃个茶。” 那穿戴整齐的门人看见来人,笑着开了门,点头哈腰的迎接他下马车。 * 林沉玉与金陵王夫妇是旧友,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金陵王慕南陵和她是儿时的同同窗玩伴,金陵王妃萧绯玉也和林沉玉也是好友,她出嫁时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唯一的亲人萧匪石也和林沉玉决裂了。 ?m.MmCZx.COm